吃饭,吃饭,穷人家的常态;
酒来,酒来,富人家的习惯。
城主府自建成之后,几乎天天都会有酒宴。
毕竟潼关城驻兵三千,大小官员超过一百,还有各位在潼关经商的老板,又有谁敢怠慢了府里的主人。
可是,城主府虽然热闹,却从没有过今天这般热闹,光是周围围观的人群就有数百人。
迎客的主人更是不一般,孙客轻和水一帆两位新老主人都站在门口,显得格外的隆重。
孙客轻作为主人,来迎客是正常的,水一帆则是来帮忙,因为孙客轻刚到贵地,人生地不熟。
可怜的他,不但送了房子,还得陪人接客,但是他没有任何怨言,满脸欢笑的站在那里,仿佛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马车一辆辆到来,贵客一位位进门,汴梁却着急的在马车里等着。
按孙客轻的意思,他这位大少爷今天不做东,也是客人。
那么以他的身份,肯定不能去的早了,那是掉身份的事情。
越重要的人,自然要去的越晚,为此,他的马车只能比忽雷的早一点。
汴梁本来也是不用等的,老板娘让他晚点出门,可是他着急啊,一想到忽雷,他就想起薛慕澜那带电的双睛,电的他浑身不自在,所以他宁愿在马车上等着。
可怜的老板娘,也只能陪着他等。
今天的老板娘,刻意打扮了一番,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比头发还黑的长裙拖在地上,显得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格外的白。
而汴梁呢,还是刚从汉中回来的那一身镖师装扮,丝毫看不出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我说少爷,今晚你可是主角,能不能花点心思。”老板娘不满意的说着。
毕竟她是陪他去赴宴的,汴梁这副随意的模样,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姐,你放心,哥气场大,镇的住。”为了凸显老板娘的地位,他这一口一个姐的叫上了,不过在女人面前,他总是忍不住自称哥,这让他的话听起来很别扭。
老板娘无奈啊,这要是陈家的那位少爷,她还可以硬来,而这位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少爷,她可得罪不起。
通过昨晚的谈话,她已经确定,这位不是汴家的少爷。
等的人总是最着急的,等的人也总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但是赶车的人,掌握时间的本领向来是特别的准,尤其是孙客轻派来给汴梁赶车的马夫。
他很准时的将马车停在了汴家铺子的门口,而这时,忽雷的马车正从王府出来。
王府在铺子的对面,汴梁下来的时候,忽雷的车也停了下来。
“汴少爷,老板娘,请。”水一帆脸上的笑容更盛。
今晚的宾客,他事先都是知道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客人,就是这两位了,他肯定要表现的最好。
汴梁前脚刚走,孙客轻也在后面将忽雷迎了进去,他没让忽雷和汴梁在门口见面。
不然双方难免要寒暄一番,在铺子门口,容易引起围观,影响不好。
城主府是很大的,有假山,有小河,也有亭台楼阁,最引人注目的是瀑布对面的一个大厅,鲜红的柱子像是刚粉刷过的一样。
厅角雕刻着一对麒麟,双目黑亮,煞气逼人。
麒麟的下面摆着一桌,坐在那里,既能看到星空,也能望见瀑布。
汴梁入座时,陈记钱庄的陈别鹤,军师段天恩,月雅阁刘掌柜,醉仙楼林老板都已经落座。
看到段天恩的时候,汴梁眼睛一亮,这不是消息铺子见过的那位。
但他见段天恩一言不发,也就没多说,可当他看到陈别鹤的时候,顿时忍不住问老板娘,“老板?”
这人他见过,上次在潼关给老板娘解围的就是他,而且今天还在这酒宴上,肯定是大人物,大老板。
老板娘冷哼了一声,没理会。
陈别鹤苦笑着拱手道,“在下潼关陈别鹤,家兄陈骑鹤才是老板。”
他这话说的很巧妙,在别人听来,陈记钱庄的老板是陈骑鹤,这个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而在汴梁和老板娘听来,这陈骑鹤就是老板娘的那位老板。
同样一句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意思并不一样。
汴梁听了,回了句,“厉害。”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瞧着老板娘,看的老板娘脸上一红,他这句话大家听起来夸的是陈别鹤,实际上夸的是老板娘。
说完,他在主位的对面坐下,老板娘和水一帆分别坐在他的旁边。
等忽雷和孙客轻一到,客厅里顿时翩翩起舞,觥筹交错。
孙客轻对这种场合非常的老练,一杯杯给各位贵宾敬着酒,说着好听的话,老板娘也不逞多让,将一桌客人捧得井井有条。
一曲舞停,立刻又有耍杂技的表演上了,孙客轻举杯敬汴梁,此时其他客人他都已经敬遍了,最后一个敬自家少爷也是合情合理。
最主要的是他和汴梁事先说好了,不管什么事情都等喝完这杯酒再说。
因为喝酒前,他会正式介绍汴家的少爷,这样也不会乱了主人的分寸,若是一开始就介绍的话,那主人位就不应该是孙客轻来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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