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衣服上的花纹更多了,但是她说的话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仿佛从来未曾老过,“客轻,南朝的生意,还顾得过来吗?”
孙客轻听了一愣,今天老祖宗问的话好像不太对劲,南朝在汴家的打理下,特别是在他孙客轻来了以后,可谓井井有条,根本没什么大事,顾得过来?那还用顾吗!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八个字就能来形容。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老祖宗又说,“既然顾得过来,那就多开几家分店吧。”
她说的很轻松,仿佛就像在说,多倒几杯茶一样。
孙客轻听的又一愣,他接过侍女们刚泡来的茶说,“老祖宗,这分店,该开的地方我们都开了。”
汴家经营那么多年,南朝那里还会有空余的地方。
老祖宗抿了一口茶,突然问道,“那不该开的地方呢?”
这话犹如冬雷劈在了孙客轻的耳边,不该开的地方,那自然是不能开的,虽然皇帝没有明说,那也不过是给其他商人做做样子罢了。
要是能开,汴家早就开了,怎么今日,老祖宗一反常态,这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可若是汴家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位掌柜的又如何能不知道!
但是他确实不知道,所以他只能问,“胡国的话,老祖宗可有什么办法。”
老祖宗不动声色的坐着,虽然她的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在孙客轻还没到的那段时间里,她反复的想着,最终拿定了注意。
她说,“胡国做生意,自然需要掌柜的辛苦,胡国三皇子的合作。”
面对最信任的掌柜,她没有藏私。
她继续说,“三皇子的使者就在偏房等着,你待会和他谈谈细节,具体还要劳烦你去趟潼关。”
所谓细节,就是开几家店,开在那里,具体指的就是双方的收益分成,这些事情孙客轻都是懂的。
孙客轻不懂的是,老祖宗怎么突然就联系上胡国的三皇子了呢?
当然,以汴家的能力,和胡国皇子取得联系,那也是有可能的,让三皇子帮忙开店,那更容易了,钱,谁都喜欢赚不是,汴家不开店,皇子可就少很多钱。
但是,难就难在怎么向皇帝交待,汴家开店的事不可能瞒过南朝的皇帝,没有龙椅上的那位点头,去胡国开店,那不是找死吗?
他说:“老祖宗,那皇宫里的事情,该怎么禀报呢?”
他不认为老祖宗已经像皇帝请过旨了,要是那样的话,他早就知道了。
“皇宫!”老祖宗冷冷的一笑,要不是皇宫那位压着,他们汴家早就超过陈家,成为真正的首富了。
她拿起那件金蚕衣说,“有位汴家的少爷去了潼关,是他让三皇子来的,这位少爷,地位尊贵,既然是他说了,我们照做就是了,相信皇宫也不会怪罪。”
怪罪?李长生回襄阳时,皇宫那位派了多少高手在江陵渡口拦截,可结果呢,人家李家在许昌自立为王,取国号为堂,堂堂正正的堂,嘿,咱们皇宫里的那位,可没敢通缉李家少爷,这还不够明白吗?
“少爷?”李客轻听的更糊涂了,什么少爷,汴家的少爷,不在院里赏花吗?
老祖宗笑了,她将衣服递给了李客轻说,“这位少爷让三皇子把他的衣服送过来,又说是汴家少爷,既然他的金口开了,我们汴家受宠若惊,当然不能坏了少爷的好事。”
李客轻一看这衣服,顿时脸色大变,“李。。。李家少爷。”他不敢直呼李长生的名字,在南朝,除了皇宫那位,又有谁敢直呼这个名字。
他也没想这衣服是别人偷来的,想从李少爷手里偷衣服,那可比从皇宫偷龙袍还难!
“不,是汴少爷。”老祖宗更正了他的话,“明天我就进宫去,少爷让三皇子带了句话,要汴家去胡国开店,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做。”
她口里说着不知道,心里却是笃定的,李长生要做的事情,陛下想必不会反对的。
李客轻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老祖宗英明!”
他也相信,陛下是不会反对的,江陵渡口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皇帝出动了临城几乎所有的高手,结果呢,江陵渡口留下三十七具三圣高手的尸体和展宋的一条手臂。
南朝所有的三圣高手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个,这一下就去了四分之一,这样的损失,在南朝历史上就没发生过!
这样的人,要做这么点小事,陛下又怎会为难呢。
此时在李客轻的心里,让汴家去胡国开店也就成了这么点小事,这要真是小事,汴家也不会苦苦等了几百年!
但是人不同,实力自然也不同,实力不同,事情的大小当然也不同。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完成的事情,可能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而李少爷,无疑是最具实力的人。
江陵渡口的事情,是南朝的绝密,知道的人除了参与者,不会超过五个。
但是江陵渡口最大的损失,可不是那三十七具尸体和展宋的手臂。
最大的损失,是展宋手里拿的神器流光剑,也随着展宋的手臂丢失了!
这才是皇帝心目中最大的损失,不过这样的损失,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包括汴家的大掌柜。
流光剑,流光不流血!
汴家的事,就因为一件衣服,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定下来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汴梁,恐怕连做梦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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