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场,在西凉,有钱拿,没命花。这四句话在胡国的北部流传已久,没人知道具体有多久,据说比胡国建国还要久。
胡国建国前,西凉归属于南朝,当时的西凉比现在要大的多。西凉,西部荒凉的意思,整个西部荒凉无人的地方都被南朝叫做西凉。
如今西部荒凉的地方小了很多,所以西凉也就小了许多,那些建了城镇的都有了新地名,比如汉中,武都,下牟等地,原先都是南朝的西凉。
要想去西凉,就得过汉中,此刻四人正在往汉中的路上走着。
汴梁和薛慕澜早换了两把铁剑,这一路上,汴梁的刺蛙技术提高了不少,薛慕澜的烤蛙技术更是提高了很多。
眼下,又是一条小溪,四人围坐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嚼着蛙腿,这青蛙肉是真的香。
“杀手,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那位不想说话的大爷喂几口啊。”汴梁叫喊着,他不喜欢追魂这个称呼,不是叫金主,就是喊杀手,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
段骑浪是追魂背过来的,这喂饭的工作自然也就交给他了,只是都好几天了,段骑浪还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声不吭。
“哎,我说,这位不想说话的大爷,哥可是看你哭过的,没必要一直板着脸吧。”汴梁一边啃青蛙,一边随口说着。
这几天,除了吃饭时间,他都是不停的刺蛙,连话都顾不上说,主要是他刺蛙的技术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刺蛙舌也能做到十中八九,所以他特别的专注。
段骑浪还是没反应,对于带这么一个累赘去做任务,确实不在汴梁的计划之中,他本来觉得老板娘人挺好,可以托付给她照顾,但是看老板娘被追捕的样子,实在开不了口请她帮忙,于是就带了过来。
薛慕澜对这事没任何意见,上战场的时候,难免有伤兵,她可是从来不落下一位伤兵的。
“好吧,大爷。”汴梁没辙了,“您吃饱了,就早点歇着吧。”
他又回头对追魂说,“这一路上,也没看到这位大爷大小便,你是怎么做到的?”
追魂说,“我上的时候,每次都带上他。”
“行啊,你。是个合格的保姆。”汴梁由衷的称赞着。
老实说,让他带这么一个废人,还不会说话的废人,估计半天都够呛。
又来了,风言风语的,薛慕澜翻了翻白眼说,“大哥,第二章劈蛙术可以练起来了。”
嘿,让你话多,罚你练功,薛慕澜起身将烤蛙的火堆踩灭了,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劈蛙术和刺蛙术基本相同,区别就是改刺为劈,难度却增大了许多,因为劈的速度要比刺的要慢。
“你们能练点别的吗?”段骑浪突然开口说话。
他最不喜欢吃的食物是青蛙,为此他已经忍了三天了,他打算一直忍下去,直到大家开口讨论劈青蛙的时候,一时没忍住,就吐槽了起来。
他这一说话把其他三人惊的是面面相觑。
“能,能,太能了!”汴梁高兴的手舞足蹈,他说,“只要你这位大爷高兴,让杀手陪你变戏法都成。”
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同伴,感觉很难受。
段骑浪没有回答,又保持沉默了。
“我说小段啊,你别那么泄气。”汴梁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说,“你这伤看起来挺严重的,不过依我看来,还是有治愈的希望的。”
按照汴梁那个年代的医术,断手断脚都是小事,随便做个接骨手术就好,哪怕不做手术,上个夹板也能恢复。
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段骑浪可不是小段,他比汴梁前世的年龄还要大三岁,但是汴梁习惯做薛慕澜的大哥,也就称呼起小段来。
没想到,段骑浪竟然点点头,又说话了,“是可以治好的。”
薛慕澜一愣,她最富有同情心了,立刻问道,“怎么治。”
段骑浪说,“在圣人铺子里,我曾听里面的人说起过,在西凉,有位叫花神的神医,他就会治。”
圣人说的话,大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那真是太好了。”一群人开始急着赶路,这一路上,汴梁还是时不时的被薛慕澜逼着练剑,不过他们不烤青蛙,改烤鱼了。
段骑浪自从开始说话后,也没在沉默着,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反倒是追魂的话最少。
不过每次当大家问起段骑浪为什么会被关到圣人铺子里去时,他都闭口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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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内,就在汴梁他们离开的那天晚上,老板娘的酒店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客人的斗笠压的很低,低到没人能看清他的脸,但是老板娘好像和这人很熟,不用看脸也能认出来,她将客人带到了后堂没人的地方。
小二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而且他还要招待客人。
“姨娘好!”客人摘下斗笠,先行一礼,他本不是拘泥小节的人物,可是每次见到这位姨娘,就会没来由的表示尊重。
老板娘背对着他,并不在意他的行礼,只是自顾自的叹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怎么也卷进来了。”
这世间称呼她姨娘的,只有陈骑鹤的儿子陈百万一人,可她从来不应一声,因为她不想做姨娘。
她要么不做,要做就做老板娘。
如今的老板娘,是陈百万的娘,但这并不影响她与陈百万的关系。
她没应声,只是不愿意承认和陈骑鹤的关系,对于陈百万,这个从小在潼关长大的年轻人,她向来当作自己儿子一样看待。
陈百万说,“父亲说二皇子可能靠不住。”
作为圣人,都是拿皇帝的银子,为皇帝卖命的人,极少有能够不听命于皇帝的圣人,陈家的少爷却是除外的,陈百万自入圣以来,一直在江南漂泊,可没人说什么闲话。
老板娘冷笑道,“你父亲除了会脚踏两船以外,又会做什么,二皇子靠不住,难道三皇子就靠的住,他有本事,就大皇子那也去插一脚。”
大皇子一心练功,对争位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但是大皇子的实力放在那里,财力也有月雅阁供着,陈记钱庄想插手还真插不上。
陈百万说,“父亲的事,我不懂,也不想管,但这事,父亲说,是为您做的。”
陈百万送薛家人进潼关,又在圣人铺子逗留,这都是陈家向三皇子示好的意思。
“这事怎么牵扯到我身上了。”老板娘感到奇怪,不会是陈骑鹤那个家伙又来骗自己吧。
陈百万说,“父亲说他想退婚,三皇子的支持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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