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薛家人进城,在徐州军进攻襄阳城的军令发出后,就不是什么难事,哪怕李老爷不投降,他也有信心能攻破襄阳城,并将薛家人带到潼关,所以军师说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烦心,他烦心的是那位薛老将军口中的秘密,何时能够撬出来。
“为了这事,父皇将小公主都许配给他儿子了!”忽雷开口道,他想说的是,该用的手段都用了,最终却一无所获,这一次,他该期待今天进城的薛家人吗?比起薛家人,他更期待的是军师的计谋,他需要一个方法,一个能将秘密掏出来的方法,不计代价。
“那个儿子背叛了他。”军师回答,用一个公主作为诱饵,将薛家公子诱骗上钩,让他在战争中叛变,将父亲囚禁起来,这样的儿子,又怎会是一个合格的说客。可惜,皇帝不听,愣是让薛公子不断劝说,白白浪费了四年。
忽雷明白了军师的意思,他也不赞同用薛公子那个废物,可是他们手中的牌太少了。薛家人都在襄阳,而且不知道哪个人能让那个骨头比潼关城还硬的薛老将军开口。但无论如何,总比这样干耗着好,所以他听了军师的建议,请父皇发兵攻打襄阳郡。
所有的事情都按计划进行,今天薛家的人就能送到。
忽雷到山上来看,他要看的不是薛家人,而是想看到薛老将军开口的希望。
“希望总是有的。”军师说,十几年来,他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苦痛,他以为他的心已经坚硬如磐石,但是,当他去圣人铺子的时候,心依然会痛,所以,人总是会有弱点的,需要挖掘。
“办法呢?”忽雷问,希望这种东西,太过于飘渺,他需要的是现实的东西,而且,再过三年,就是皇子争位的大战,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要希望,他要的是办法。
“薛留广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军师说,薛留广是薛老将军的名字,既然他不怕死,又为什么如此屈辱的活着?军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他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必然有活着的道理,作为一个圣人,薛留广想自尽,谁都拦不住。
“所以呢?”听了军师的话,忽雷的眼前仿佛出现一丝光明,他要抓住它,拨开云雾。
军师说,“所以我们要把他活着的理由找出来。”一个人活着的理由,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为了人,一种是为了事。薛留广如果没有什么事放不下,那必然是有什么人放不下。
“希望能早日见到薛小姐。”说到这里,军师开始有了笑声,比夜枭还难听的笑声。
“薛家小姐?”忽雷喃喃自语,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也凌厉起来,仿佛要从山顶刺下,刺穿地上的蝼蚁们,片刻后,他转身盯着军师,同时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薛慕澜,一定要找到!”
薛家小姐,竟然是薛慕澜。
啊...嚏...薛慕澜刚进城就打了个喷嚏,是被冷风吹到了吗?可是这潼关城里并没有什么风啊,或许是香气过敏吧,她想起了小时候,姨娘的身上总是喜欢戴一些香囊,她一闻到就容易打喷嚏,大夫说她香气过敏。
就在这时,有辆马车也进了城,马车走的快,从三人身边驰过,车窗上挂着蓝色的帘子,将车内的人给遮住了,但遮不住从车内飘出来的香味。
薛慕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不会那么巧吧,姨娘也来潼关了。
车帘始终没有掀起来,车内是谁她也只能猜测,顺着马车往前面望去,潼关城的路还真宽,人也真多,很是热闹。
山下如此热闹,山上也热闹起来,不知何时,山顶又多了一个青年人,一袭白衫,双手负在背后,看上去一脸清闲,丝毫没有风尘味,而实际上,他刚刚登上这座高山,只是这高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负担,也就纵身跳了几下而已,远比他之前赶路要轻松的多。
一看到这位青年人,忽雷的脸上也变得暖和的多,他满脸笑容的说,“陈少爷,辛苦。”
青年人抱拳先对他施礼,再向军师施了一礼,然后说道,“三殿下言重,马车已经进城。”
忽雷点点头,车内是什么人,自然不必再问,车进城后有什么安排,也不须他费心,这些事都有军师给他分担。
军师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口,“少爷既然来了,何不去圣人铺子瞧瞧?”
青年人看着眼前潼关权势最大的两人,无奈的点了点头,军师虽然是问,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差事,他喜欢自由,不喜欢被尘世间的琐事羁绊,但是身为陈家人,总得为家族考虑。人,有了责任,那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青年人没有再在山上逗留,他怕军师又给他出难题,所以他下山。
百丈高山,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难题,不过一跳而已。
是啊,陈记钱庄的少爷,首富的儿子,没有人会认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住他。
是的,没有事,但却有人,女人,谁让少爷多情呢!
山可以跳下,情海又哪里跳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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