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杀了他的父母,这个问题也在容祖军心里盘亘了许多年。
若是他知道,会不会又要去杀了席泽?
可她好像有的确没有什么立场再去求他原谅席泽。
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路韵言终是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容恒已经坐在了书房里,单手撑着额头,他缓缓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虽然不至于无法接受,可心里的确有些复杂。
当年,他的命是战友拼死保下的,虽然最后为他们报了仇,但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和夜有利益合作。
理解自然不费力,但接受,还需要一点时间。
却也忽然明白夜夙为何能在四年前那场爆炸中救下路韵言。
想来便是他们研发的,而非是军方,所以才会那么了解。
他其实早就有了些怀疑,但如今他已是个商人,鲜少再涉及这些事,也没有多少立场去查问。
最主要的是,他不愿再往深处分析。
这结果,其实在意料中,却也有些超出范围。
路韵言静静地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了事踌躇不定的孩子,良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进去安慰他。
“酒醒了?”
容恒轻轻放下手,抬起头,看向她的眸子还是如常的深邃,带着些温柔。
唇角缓缓扬起温润的弧度。
他朝路韵言伸出了手,示意她过来,女子抿了抿唇,自然乖乖地走了过去,将手送到他的大手手心,任由他微微用力,将她带坐到腿上。
“你,不难过?”
路韵言看着他的俊脸,复又将带着些小心的探究视线落在他的瞳孔中。
却见男人紧了紧她的手,唇角的笑意更为明显,多了几分调侃。
“不及你说我老时难受。”
轻轻刮了刮路韵言的俏挺挺的小鼻子,容恒为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声音如常的醇雅磁性。
“你本来就老......”
女子低下头,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得不甚清楚,但容恒好像有千里耳一般,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迫使她贴他贴的更紧。
“嗯?”
他的喉间发出淡淡的声音,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路韵言的发,却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
“没什么,我回去了。”
路韵言摇了摇头,虽然醒了酒,但是头还是疼得难受,想回去休息一会,况且恩恩还在家等着。
宴会结束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容恒带回来的......
“岳父担心你喝多了会吓到孩子,让我明天再将你送回去。”
“言言,当妈妈的人了,要注意形象。”
男人微微抬起她的小脸,俊脸上的神情竟是让路韵言有了种想要揍人的欲望。
她抿了抿唇,深深地觉得容恒完全没有问题,是她把他想得太脆弱了。
就这心理素质,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了,他估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继续稳稳当当地处理公司的事。
深吸口气,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头轻轻搁在他肩上,闭目养神。
“头疼?”
容恒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按着太阳穴,声音总算是恢复了正经,带着些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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