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一片宁和。

他算是个称职的父亲吗？

路韵言的眸中闪过一抹茫然和苦涩。

对她，路擎琛其实是宠溺纵容的，起初她刚回扬城，他时常过来劝她同他回繁城。

后来，她吵多了，哭闹得狠了，他便只好放弃。

不管她多冷淡，多厌烦，他总会坚持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生活，每月给她打生活费，劝她用。

他心里也清楚，女儿在顾家，兴许比在繁城和他一起生活要来的自在。

可是，又不舍得发妻和他的唯一血脉与他自此疏远。

“言言。”

“姐姐。”

身后，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路韵言半侧过身，便看到了姜媛和路姜睿，他们正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

姜媛的目中带着些欣慰和感激，清美的脸上却是局促和不安。

路姜睿的小脸上只有纯真和好奇。

他自小便知道有一个一直生活在扬城的姐姐，姜媛和路擎琛告诉过他，要尊敬姐姐，长大了要对她好。

舅舅姜慎之也会抱着他，给他看姐姐的照片。

很温柔很美丽，这是他对姐姐最深刻的印象。

只是，他们寥寥数次的见面，姐姐对他都算不得好，更多的是疏远。

“嗯。”

路韵言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是客气冷淡的。

“姐姐，给你。”

路姜睿稚嫩的小脸上有些小心翼翼，他轻轻地走到路韵言身边，将手中的几根棒棒糖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前两天学校老师奖励给他的，爸爸说姐姐很快就会过来，他一直留着，不舍得吃。

舅舅说了，姐姐爱吃甜，糖自然要留给她。

“谢谢。”

看着男孩忐忑的，纯真无辜的眼睛，路韵言终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她伸出手，从孩子的手中接过了那些棒棒糖。

糖一直被他放在外套口袋里，时不时地用手握着，已经有些化在了糖纸上，女孩的眸中泛起淡淡波澜。

他们将小男孩教的如此恭敬有礼，让她有些意外。

心里更多的，却是酸楚和痛苦。

她本该有一个嫡亲弟弟。

可是，路姜睿终究是无辜的，他也是自己的弟弟。

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也不知道。

“言言，今天回家住吗？姜睿一直很想你。”

姜媛走到儿子身边，轻轻牵起他柔软的小手，眸中有些期盼和小心，看着面前女孩柔美的脸，唇角努力牵起温润的弧度。

“不了，我跟朋友有约。”

路韵言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无甚情绪，也再无言语。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后天早上几点手术？”

她终是觉得坐在这里很不舒服，也不打算再让彼此心里为难，便背起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九点，股东大会九点半开始，言言，你不用管爸爸了，先过去吧。”

路擎琛能见女儿一面已经满足了，也不奢求她将他送进手术室，只盼着女儿尽量阻止路擎远，这样他就安心了。

“知道了，再见。”

路韵言点了点头，又看了身边的姜媛和路姜睿一眼，便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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