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润柔美的声音自二楼悠悠传来。
“你就会压榨我!”
顾奕冲到楼梯口,一阵咆哮。
却没有任何回音,只隐约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他愤愤地抓了抓自己浓密的黑发,最后还是默默地端起桌上的碗,走进厨房......
她是大腿,她说了算。
第二天清晨,路韵言接到了路擎琛的电话。
内容很简单,让她八点前赶到殡仪馆参加爷爷的追悼会,然后和他们一起送老人下葬。
顾奕被戚柔强行从被窝里拖出来,只来得及刷牙洗脸,换身黑色衣服。
他的怀里揣了两个面包当早饭,又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陪路韵言去殡仪馆。
“别睡了,到站了。”拍了拍顾奕的肩,她拖着两条伤腿,将表弟半拉半拽,带出了公交车。
“把你的头发理一理,我们是去参加葬礼的,形象端重一点。”路韵言踮起脚尖,倒了些矿泉水在手上,替弟弟打理头发。
顾奕一米八二的大高个,而她只有一米六出头,还伤了腿,如今倒真有些吃力。
“我知道,一般不是要三天后才火化下葬吗?路家这是在搞什么?”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努力集中精神。
现在是暑假,他昨晚几乎是通宵打游戏,才沾上枕头,还没来得及会周公,就被妈妈拖了起来。
“不知道,到那里什么也不要说,不要惹事,我们和他们不熟。”路韵言见他的形象总算周正了一些,方才舒展开眉目,小脸上只有淡然和宁和。
他们和繁城的人,本是搭不上边的,但因着昨天那一盒东西,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
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嗯,我就在你旁边看着。”顾奕点了点头,搀扶着姐姐缓步向前面的殡仪馆走。
一辆黑色轿车自路边缓缓驶过,车内的男人收回了凝着外面的冷淡视线。
高贵的凤眸中只余下沉寂。
似一望无际的寒潭,让人不禁瑟缩。
姐弟俩进入追悼会大厅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路氏的亲属,有好些人是连夜从繁城赶过来,还有一些是路荣国的远亲,一直生活在扬城。
这些人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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