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趁着话风,接着对他说:“所以咱哥俩保持联系,我在那边肯定待不长,公司这边有什么动静,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最好能帮我弄到一点老郑的信息,我好推演推演究竟是王经理顶替还是马主任接任……”
一番连我自己都有点当真了的同事间的八卦,让小刘对我多了几分信任,拍着胸脯说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其实,当你知道一个人品行的时候,就很容易和他建立默契。小刘爱八卦,我就陪他唠八卦、小张爱拍马屁,我就陪他一起拍马屁、小谢爱抱怨,我就陪她一同抱怨……,尽量让对方觉得你是同类。
最后几天我把手上的客户分给不同的同事,说了大同小异的话,博取他们的同属感。后来我发现我开始不修边幅,为了拉拢关系我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向女同事表白……
庐江是肥市属下的一个县,比较偏远,但经济实力不容小觑。
从我家里出发到庐江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开始的几天还每天早出晚归,到了后来也懒得跑了,住起了宿舍。
在建的两栋水晶宫都还在装修阶段,好在夏天已经过去,冬天又没来,没有空调的工地还算舒适。唯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工地上的漫天灰尘,每天回到家发现头发都是白的。
我不懂建筑,也不懂装修,每天就是看着工人干活、陪技术员吃饭聊天,倒也活的自在。
人一进入管理层,就会无形中生长出一些自信和脾气,说的通透点就是有架子。虽然我这也不算什么真正的官职,但不用再干活是真的,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想想今天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遇到意外事件怎样去推卸责任。
但私底下我也没有闲着,为了把自己的职称坐实,我还是每天学习,迎接考试的同时收集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如果就这样忙忙碌碌,我想也挺好的,至少充实。但很快夏小雪来肥市找我,打破了我内心中粉饰的太平。
十一月初,夏小雪忽然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现在的生活。我把自己调离的事情当做喜讯报给她听,自吹自擂,说了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夏小雪听了沉吟许久,电话里似乎有她抠手指的咔咔声。
“吕哥,我想去合肥看你……,十号左右,你看行吗?”
我莫名的慌了起来。自山东一别,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那个穿着黑制服楚楚动人的小女生,似乎又蹦跶到了我的跟前。
夏小雪很少笑,但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美。我曾对她说,女孩子就应该多笑!她笑的样子也一度烙印在脑海中,挥洒不去。
但我不能应许这个要求,因为我知道这里只有悲伤在等待她。好比飞蛾扑火,奔赴而来只会把伤口撕的更深。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国宝大熊猫”
我不知道怎样面对夏小雪,本能的逃避,岔开话题冲散自己的拘谨和尴尬:
“……你看过大熊猫吗?我上次去成都买了一个记事本,封面就是一只大熊猫,超萌。”
夏小雪蕙质兰心,附和着我说了几句玩笑话,挂掉了电话。
很多时候我们无从选择伤害和被伤害,因为有些伤害从一开始就被注定,置若罔闻反而是在规束它无边无垠的恶化。
我们在情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飞蛾扑火般壮烈地撞向深渊,而于此同时那个被你深爱的人真的冷漠决绝到冷若寒霜吗?因为给不了你爱情伤害就在所难免,但在伤害你的同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背负着痛楚和自责呢?又何尝没有试图抓你一把?
但很快夏小雪还是来了。那是这个秋天里阳光最明媚的一天。
我请半天假去机场接她,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扶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行李箱,眼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像出水的芙蓉,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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