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啦”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身份证丢了,我们真要留下来养鸭子了!”
“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时候的武市天空阴霾,我仿佛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沉着不散的雾色。
“吕夏哥哥”
忽然有人叫我,我和胡珊珊看过去,就见到王玉清和赵子午的满目幽怨。王玉清好像刚哭过,脸上还留着泪痕,赵子午搂着她在打电话,语气却又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们就要走了吗?”王玉清一筹莫展的问,他们可能还没有买到回家的车票。
“我们也错过了火车!”我耸耸肩说。这时胡珊珊也开始打电话,想问问有没有路过武市的朋友。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妈会掐死我的。”王玉清说着眼泪又泊泊的滚了下来,“今天再不回去,我就死定了。”
现在的我也没心情去怜香惜玉,心里像长了荒草一样,杌陧难宁。
赵子午挂掉电话给王玉清拭眼泪:“怎么又哭了?不都跟你说了么,今天一定能送你回家”
我看到赵子午说这番话的时候坦然自若,不像是在哄骗。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赵子午给我递来一张名片,随后拧了拧领带,气宇轩昂地矗直了身板:“我有一个属下在浠水,刚刚给他打了电话,答应把车借给我。”
说完赵子午揉了揉王玉清的头发,像撸猫一般温柔缠绵:“宝贝别哭了,到了浠水,我就开车送你回安市。”
胡珊珊闻言挂掉电话,踮脚看一眼我拿在手中的明信片,再看赵子午时也多了几分敬重:“原来是赵经理,幸会!”
我也忙着附和,恭维了两句,心中电光火石之间有了个小盘算。
“哎呀!都是打工的,都一样,都一样……。”赵子午像个元首一样朝我们压了压手掌,随即又问:“诶?你们要去哪里?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诶呦!那可就太好了。”
我和胡珊珊面面相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一个劲的巴结献媚,生怕他反悔。
胡珊珊走上前去捧了捧王玉清的肩膀,诉苦道:“我身份证丢了,留在这里连酒店都住不了!如果能和你们一起去安市,到时候再拼个短途就能回家了。”
王玉清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赵子午。后来我才发现胡珊珊的做法非常明智,这番话如果直接对赵子午说,他可能会反悔、会婉拒,但在王玉清面前一说,就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一样。因为王玉清肯定是要去安市,赵子午又必须送她去安市,我们只是搭了一下王玉清的便车。再者赵子午宠溺王玉清,她的一个眼神胜过我们一盆口水。
见有了办法我也松了口气,对胡珊珊说:“到了安市我也基本算是到家门口了!你先去我家里,然后我再亲自送你回饶市。”
“谁跟你回家?”胡珊珊逮住一个敏感词,白了我一眼,啐道。“到安市我能自己回去的,不劳您大驾。”
见我又被胡珊珊攻击了,王玉清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脸蛋挂着泪珠在赵子午怀中蹭了蹭,娇凄凄地说:“那就一起走呗,路上还能说说话。”
拂着王玉清的小脑袋,赵子午满目慈祥,却转即又皱起了眉头。“不过这里距离浠水还有一段路程。”
“可以打车”我说着打开手机查了查,但看到‘浠水’两个字时,刚澎湃的血脉又微微低落下来:“噢……,还真不近呢!”
胡珊珊也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手指灵巧地划过屏幕。“这么远的路程,打车不太实际。我们要先离开市区,从葛店汽车站包车去浠水”
赵子午见我和胡珊珊都这么上心,也很是欣慰,点了点头说:“你们年轻人脑子活,就听你们的。……我这个人呀,除了能挣钱其它的都不行,特别是这种亲力亲为动脑子的事情”
赵子午的一言一行都透着一种傲慢,我看他穿着都是品牌,确实有种管理层的范儿。
行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越是挨近下午,街道上越是人烟稀少,路边拦了半天才有出租车。后来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沿街商铺挂上了铁索,道路两旁的停车位空旷如洗。市民熙熙攘攘,落寞却又井然有序。
胡珊珊想到自己的包还是会生气,惩前毖后,怎么也不让我碰行李箱。坐上了车,还想和我保持距离,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我有些愧疚,后来静下心来想了想,发现包真是被我弄丢的,但具体是丢在鸭血店还是出租车上,就很难确定了。我想可能是遇上个不道德的人给拿走了吧!
我和胡珊珊一路上无言以对,心里挺不舒服的!见氛围有些怪,我就张口问司机道:“师傅,您知道葛店有去浠水的车吗?”
司机摇了摇头:“没听说,但应该有拼车的,询个价,人满就走。”
“哦……!谢谢您”
“呵,客气什么?”司机往后视镜里瞟一眼,可能是在好奇我的礼貌。
这时坐在副驾的赵子午也侧了侧身,面向司机问:“嘿,把我们送去浠水吧?您出个价!”
司机异样目光在赵子午身上打量一番,可能在他的穿着上看出了点端倪,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老板,真不是钱的事。这一行您不懂,咱出不了市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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