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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缪夫人曾经说过,唐家演武的魁首有特别的待遇,不仅六大门派随意选择,且是重点栽培对象。风亦愿意收她为徒,但她也要给出拜师的实力,不能挥霍仅有的底牌,而是用强者的力量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闭嘴。这,才是最硬气的方法。
缪饶摸了摸背上的逝水刀,她又多了一份底气,以她现在的修为,那个曾经遥远的梦已经逐渐清晰,夺魁,不是没有可能。
“缪芙蕖,缪家,咱们唐家演武上见!”她背着逝水刀脚步坚定,眼神坚毅地走向了前方。
逝水刀铸成,六月也悄然走近,从容的时间就此变的紧迫,缪饶辞去茶馆的工作之后,每日都在赶路,总算是在头一天到达了唐城。缪饶找了个有水的地方,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早起还吐纳了一番,借着水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大方,尽量体面。临水自照,却也精神饱满。
“好,唐家演武,我来了!”缪饶一时激动,登高振臂大呼。
没能引来一堆热血沸腾的年轻人附和,倒是路过之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嘲笑声不绝于耳,弄了缪饶一个大型尴尬现场,耍帅的开头,捂着脸逃开的结尾。
走上了主街,缪饶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唐家演武的魅力多大。不愧是三年一度的锦州盛事,大街小巷几乎都被毛孩子霸占了,这已经堵塞了交通,还不算那些随行家属家仆的。缪饶算是明白了,难怪时间定在了六月一日,都是毛孩子,可不就要选在儿童节么?要说这是大型大型六一晚会汇演,好像也没差。
跟着人群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便到了唐家的正门。抬眼看去,高得离谱的朱红色大门大开,门中是白色的光圈在不断地旋转,挡住了大门内的情形。门口两边各站一位十七八岁的弟子,他们身着唐家制服,不苟言笑,手中拿着簿子和笔正候着。
对于孩子们来说,不管是门里的世界,还是仅仅那一扇门,这些无一不都在吸引着大家的目光,有人兴奋地高呼,有人紧张地念叨,人声成鼎沸之势,像是堵满了整条街的蚊子。待人群走近,左边的弟子上前一步,大声一喝:“安静!”
夹着真气的轻喝声,很有威慑力度,吵杂的孩子们立马乖巧的像睡着的小狗,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一下。
那人满意地微微点头,面上仍旧不露表情,说道:“首先,欢迎大家不远千里赶来唐家,我是魏峰,这位是我的师弟丁武,我们是这次唐家演武的接待,你们若有什么问题可直接向我们询问,但我们不一定会回答,你们可以骂我们,但不一定会活着回去,所以自己心里有点数。客套话就说这些,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你们务必记住。”
“是。”孩子们瑟瑟发抖。
“唐家演武正式开始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必须经过测试,通过测试的人……”魏峰拍拍手里的簿子,“可以在上面留下名字,算是完成了报名参加本次演武的手续,不合格的,自己打哪来回哪去。你们也可以不服气选择跟我们干架,但一定打不过。所以我提前告诫你们,不要企图制造混乱蒙混过关,因为你一定会后悔。”
魏峰没说一句话必要威胁一句,最后还着重强调了“后悔”两个字,有意吓唬下面的孩子。他视线扫了一圈,在缪饶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快速转向别处,那些不会吓得战战兢兢的孩子,都得到了他另眼相看。
“今年有些不错的苗子。”魏峰和丁武彼此交流了两句观察心得,随即魏峰又说:“下面就让我的师弟跟大家说一下测试的具体操作方法。”
两人点头示意,换丁武走上前,直截了当地说道:“第一,所有坐骑马车撤出此街,家属家仆等一切无关之人速速离开,立马执行,否则,与不执行者相关参加者取消资格。”
交通堵塞的罪魁祸首的大型马车,纷纷撤出,紧跟着人群窸窸窣窣一阵,拥堵的大街立马多出了大半的空间,呼吸终于顺畅多了。当然,其中也不乏娇气的妈宝,离了仆从活不了的,刚开嘴哭泣,就被眼尖的丁武丢了出去,取消参加资格。
后面再有觉得委屈的,咬着牙也要把眼泪和哭声重新咽回肚子里。
“第二,年龄在六至八岁之外的,修为未到练气的,自动离去。”丁武说完,只有少数几人离开,丁武忽然一笑,“就凭你们也想瞒住唐家的眼力?看来大家还不够诚实。”他指着大门,“这道门名为测试之门,踏进去之后便是万丈深渊,若没有六岁以上的心智,八岁以下的童智,练气之上的修为,一旦踏上去立马坠入深渊之地,粉身碎骨,连块完整的尸体都凑不齐。你们再想想?”
立马就有孩子放声大哭,撒腿就跑,人群又去掉了一小半。还有人不服气,对着丁武大喊:“修道修的是天赋之道,我有天赋和修为就可,为何一定要八岁之下?哼,万丈深渊,里面分明就是唐家的大院,你骗谁呢?”
“你看起来十多岁了吧?我瞧瞧,哟,练气五层。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修道是天赋之道?十岁了才练气五层叫什么天赋?废材也好意思在我唐家的门口吆喝着天赋?”丁武食指一屈,再一弹,直觉一阵灵气波动,什么都没看到呢,那个叫嚣的人就尖叫着怒骂着被弹出了唐城。
他问:“还有谁不服气?”底下一片安静,他又说:“至于门内是什么,等你们进去了好生体验一番就知道我骗人没骗人。”
魏峰说的没错,所有人都可以保留不服气和质疑的权利,甚至是挑衅干架,但一定打不过。
“还又要离开的吗,想要弃权的也抓紧时间了。我这人好说话,但我师兄好像没什么耐心了。”丁武一搬出师兄,人群中就好像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不过须臾,又少了一半,原本拥堵的大街,现在稀稀拉拉只剩下几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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