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粒药丸吞下，就看着缪饶那张赤脸的酒糟鼻子玩七十二变化，只在几个眨眼的光景里，会场中就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连感觉都几乎完全相近。

“行家啊！”缪饶比了一个大拇指，期待地问道：“那声音……主要是我伤风了，这个嗓音太粗糙，有损我英俊的容颜，你可以根据我的描述调到我以前的正常嗓音不？”

“道友小看人不是，你尽管说。”他跟着便尝试了几个嗓音，缪饶就外场监控，进行微调，很快就得出了和记忆中重复的声音。缪饶啧啧两声，人才啊。她右手往腰间的荷包上一拍，手掌一翻，拿出她的备用黑斗篷，“全靠你了。”

“道友放心，就算被你家里人发现了端倪，我也绝不承认，与他们周旋到底。”

缪饶挥挥手，送走了注定被牺牲的友军，三两下除了一身的累赘易容装扮，未免落下蛛丝马迹，打包统统收进腰间的储物袋里。被缪家认出她是假扮的人不可，被认出她是缪饶本人更不妙，所以还借着斗篷的兜帽遮掩。

磨叽好一阵，缪饶才慢吞吞地走出拍卖会场，估算着林家和缪家办理拍品手续的时间，故意稍晚了一点才去。甫到了门口，缪饶推门的手愣是伸不出去，就怕跟缪家人撞个正着，担心之下，便侧耳在门上仔细听着。

“来都来了，还不进来？”话落，屋门忽然打开，缪饶一个猝不及防地往下倒，她拼命护住脸，这时一股强大吸力袭来，直接将倒下了一半的缪饶吸到了桌边。吸力突然停止，缪饶却没办法说停就停，上半身因为惯性一个前仰，额头直接磕在了桌面上，疼的她哇哇乱叫。

绘绿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会儿，从抽屉中取出那本水系功法放在桌上，两指按在书面上不放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些天吃你的住你的，花了早不止一百中品灵石了，也没见你皱一个眉头，现在跟我要这点钱都动上武力了。”缪饶揉着额头，撇着嘴，叽叽咕咕抱怨着。

“那些是我私人出的，这东西是七星塔的帐，一码归一码。”

“这个我知道，七星塔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还有其他股东嘛。”缪饶早就计划好的，次一些的灵晶用来流通，制造麻烦，把最好的那一批灵晶拿来付账。赏赐山叔给看过，几颗一般的灵晶等于一块中品灵石，那么她这个一百多颗最好的灵晶兑换一百中品灵石还是有的吧。她将那一百多至寒灵晶收藏交了出来，“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补上。”

“嗯？”绘绿眼角不住地往上挑，惊讶溢于言表，她笃定了缪饶拿不出钱来，没想到不仅拿出来了，灵晶的质量显然比上一次的还要高上几倍。绘绿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书面，若有所思的看着缪饶，揶揄道：“缪家对你可比嫡亲的女儿还亲啊。”

“这话说出来也不怕寒碜人，你信吗？”缪饶哼哼两声，不就是怀疑她嘛，“说起来也简单，看到我今天易容的那张脸了吧，灵晶从他身上偷来的，他又是从缪家偷来的。”

绘绿点点头，“难怪刚才缪家主付钱时跟我打听，问认不认得一个穿黑斗篷赤脸酒糟鼻子的人，我还当他也想要这“废物”功法，竟然为的是这一桩。”

“呵呵……”废物功法……缪饶没听出绘绿话里的含义，以为自己又被看不起了，提醒的咳了两声，“我身上的灵晶都来路不明，你们七星塔敢不敢收？”

“七星塔还没有想做却不敢做的生意。”

绘绿对于这一点有绝对的自信，揽过那一堆灵晶，将那本功法丢进缪饶的怀里，想了想还是说道：“水，可刚可柔，可塑性很强，也正因为过强的可塑性，很难修炼成功，整个大陆上，很少人会将水系功法作为一个修炼的功法，花费时间长不说，很有可能达不到预想的效果，所以基本都是攻击功法成型之后，用水系功法辅助。传闻只有青云派的禾老祖才将水系功法炼制大成，而青州，以水系成名者没有一人。所以即便是玄级中等功法，那些世家有再多的钱，可族人根本无法修炼的话，他们也不会购买这样的功法，只会浪费有限的资源。你懂吗？”

“懂什么？”缪饶一头雾水，“你是妖强行为水系功法洗白，然后跟我哭价格卖得太低？那你不该在青州拍卖，应该去云州。”

“呵，云州？玄级中等的功法在云州只怕要无人问津了。”七星塔会做青州的生意，不就是将云州卖不出去的残次品高价卖去了青州，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么？不过这些都是七星塔公开的秘密，资源分配不均的情况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问的是，你可有考虑好了，将这水系功法作为你的第一个功法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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