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咒她的,难道是觉得家里死了人,他们不该出来戏水?
雷潇湘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大伯家房子小,装不下那么多人。而且,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奶奶不允我们过去守灵,连我爸都不能进入内室……”
村妇们相互交换几个眼色,欲言又止,随后呵呵一声,“一样的儿子儿孙,守灵还分亲疏呀,你们家真有趣儿,呵呵。”
雷潇不由回头看几个村妇。
她们却正望着她,眼神古里古怪的,见她望过来,连忙转了头,飞快走了。
人就是这样,相处久了才有感情,像他们这种一年才回来待一两日的人家,不怎么与村人来往的,村人根本就不会理睬。
溪水哗啦一声响,雷潇洒招招手,“姐,走,我们回家咯!”
雷潇湘就将双脚从温暖的溪水里拿出来,穿上凉拖鞋,“好。”
凉拖鞋里有水珠,走了不几步,就有滩涂的稀泥和水挤进去,滑唧唧的,差点将雷潇湘绊倒。
雷潇洒回过头,看凤灵伸手将雷潇湘抓起来,放到干处。他撇撇嘴,心想老姐上山下河,稀泥浆里滚着玩儿的人,现在倒娇弱成林黛玉了,恋爱真能让人变成巨婴。
雷潇湘索性把凉拖鞋脱了拎在手上,打赤脚走路,地面热乎乎硬邦邦的,脚板被刺得微微的痛,“小宝,下午我去灵堂,奶奶说我是女儿身,污秽有霉运,直接把我轰了出去,那你后来有没有进去?”
雷潇洒抓空中飞过的萤火虫玩儿,“就在内室门口瞄了一眼,说我浑身汗味儿,冲撞了爷爷的遗体,让我在外间守灵。”
雷潇湘道:“爷爷走得安详吗?”
雷潇洒道:“还好,就是脸部变形了,都快认不出来了。人一死,肉皮都松垮了,三伏的天气,虽有冰棺保着,还是腐坏得厉害。如果能早早下葬就好了,非要相信什么迷信,停满七天,我看最后抬出去,得臭。大伯他们真是下了血本儿,冰棺一天的租金就是三百,七天就是两千一,这个钱,怕是又指望着我们家掏,真是慷他人之慨!”
雷潇湘道:“冰棺是小头了,丧葬用品、道士下葬、工人、宴请宾客,还有那传说中的买尸费,加起来怕是不少。活着也没见他们有多尽孝,死了倒跑得飞快,以为能埋个风水宝地,保佑哪一个发大财。”。
雷潇洒嗤笑一声,“所以我才不想去守灵。爷爷活着的时候,除了我们家,谁家给过一分钱?吃穿用度全是爷爷自己挣,他们不说孝敬,反而尽情搜刮,传说中的遗产,早被他们瓜分干净了。最关键的是,那里头的钱,恐怕绝大部分都是我们家的!这次叫我们回来干嘛,就是来出钱的!他们请的道士先生,点的肯定是保佑他们压低四房的墓穴,一点好处占不着,我们还要当那个冤大头,真是想想都憋屈!我是真不知道爸爸怎么想的,难道我们家以前吃的那些苦就白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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