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赵中星有事无事总刻意在陈仪附近转悠。每日早上请安总能碰到他。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在她身上打转。搅扰得她不胜其烦,恨不得拿把刀戳瞎了那双油光闪烁的眼睛!
时间一长连春俏都瞧出端倪来。私下愤愤道:
“小姐,表少爷不是来京城备考的麽,怎么成天围着您打转。上哪儿都能瞧见他,獐头鼠目死盯着您。二小姐也是,表少爷一跟您说话,她就生气,说话冷嘲热讽。搞得您多稀罕他似得。呸!”
陈仪暗暗警惕。
春俏有句话提醒了她。这世上对男子宽容,对女子苛刻。对赵中星来说,无非是段风流史,可对她而言,这种流言蜚语能将她彻底毁掉。在旁人看来不会说赵中星不对,只会说她有意勾引。她不能太大意。
离春闱还有一个来月时间,陈仪决定能躲就躲。
当天便叫春俏请了大夫回来。是陈仪用惯得王大夫,早得了吩咐,直接就说陈仪受寒最好卧床休息。陈仪装作身体不适,直接省了早晨请安的事儿。天天躲在出云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赵中星见不到美人,急得团团转。想去出云阁探病却被春俏堵在门口。
春俏堵在大门口,毫不客气地说:
“我们小姐受了风寒,大夫再三交代不要出门。以防传染旁人。表少爷要参加秋闱,万一过了病气儿给您。我们小姐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您还是请回吧。”
赵中星实在没法子,只好无功而返。一个人在客居闷头读书,陈仪终于耳根清净,更加决定赵中星一日没走,她的“风寒”坚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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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居内。
刘老夫人躺在塌上正和常夫人随意说话。常夫人可怜生生,小声哭泣着说:
“姨母,环儿心里苦。当初谁都没成想,星儿他爹年纪轻轻就没了。我们孤儿寡母成天瞧着旁人的脸色度日……好在星儿争气,我就盼着星儿这次能够高中。将来若能到这京城来,哪怕做个芝麻小官。一来能时时刻刻伺候姨母,二来也好过在家憋屈。”
她这些日子见天儿在刘老夫人面前哭诉。刘老夫人晓得她话里有话,却并不接茬。忠勇伯府旁人不清楚,她心里有数。别说京城为官,就是外放到地方。侄女儿拜托,她也无能为力。
刘老夫人顾左右而言他,叹了口气说:
“哎,你的苦姨母晓得。你也别总往坏处想。星儿有本事,书读得好,春闱定然能够高中。不用太过忧心。”
“话是这么说,可您不知道,春闱不单单要书读的好。也得有好运道……我听说有个举子就是这运道不好,三次春闱三次生病。一上考场就晕厥,回回都是如此。这人啊就是运道不好!”
“可不是麽,这话我也听说过。还有那举子费尽千幸万苦,好容易中了举。结果返乡路上遇到祸事,一命呜呼了……真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常夫人说了这么多,见刘老夫人尽是闲扯。总不接茬。回味过来,猜到她不想帮忙打点。难免生了几分怨怼之心。可刘老夫人是堂堂忠勇伯府伯爷夫人,陈绍文高中之时,还替她求封一品诰命夫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比自家强上百倍。
常夫人心想,既然刘老夫人不肯接手想帮。儿子日日茶不思饭不想,心心念念惦记陈仪那小丫头。她本来对这孤女三小姐不甚满意。无奈儿子喜欢,罢了,总归是忠勇伯府里的小姐。又是姨母孙女儿,且相貌出众。勉强配得上星儿。
想到此处,常夫人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弱柳迎风般起身对着刘老夫人盈盈一拜。刘老夫人惊讶的望着她,说道:
“环姐儿这是为何?地上凉还不快起来!”
“姨母勿恼,环儿这是想求您一件事儿。星儿不知怎地,瞧中了仪姐儿……我知道仪姐儿生的好,配咱们星儿着实有些委屈了她。可谁叫星儿入了魔怔一般,心心念念就要仪姐儿……姨母,还请姨母成全!”
这话说完,屋内落针可闻。刘老夫人面无表情。靠在塌上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常夫人有些忐忑不安。
这些天她留心观察,姨母对这不是亲生的孙女儿并不待见。想来也不会太过在意她亲事,自己主动接手这个疥疮,刘老夫人应该高兴应允才对。
莫非她猜错了,刘老夫人对这孙女儿尚有几分感情,觉得自家门第太低,配不上陈仪?
寂静无声中,刘老夫人正准备开口说话,佟嬷嬷跌跌撞撞小跑进来,经过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在地。她急忙稳住身形,匆匆而至。
佟嬷嬷跪在地上说道:
“老太太,出大事了!”
刘老夫人莫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须臾之间想起,陈仪回来的时候,不正是这幅场景!刘老夫人顿时紧张起来,腾地从塌上直起身,盯着佟嬷嬷问道:
“出了什么事?快说!”
佟嬷嬷脸色发白,吞了口口水,艰涩说道: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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