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起来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许动不动就跪!”王老夫人吃了一惊,赶忙说道。
钱嬷嬷上前扶起陈仪,陈仪乖顺的爬起来,却不肯坐下,只站在那里。仰头看王老夫人,面上除了不解并无贪婪。心中舒了口气。她赌对了,王老夫人性格泼辣豪爽,并非那种见钱起意的小人。
陈仪不做声,王老夫人假装生气,嗔道:
“怎么,太婆面前,莫非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说不得?”
陈仪这才开口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仪儿不信太婆,只是此事弯弯绕绕,唯恐太婆受到牵连。故而说前仪儿有句话,一定要先说出来。”
“什么话?”
“太婆听完之后,能帮就帮,不能帮无需勉强。只当仪儿没有来过便是。”
话声坚定沉着,却夹杂些苦涩无奈。王老夫人听了暗自思量。也不知遇到什么难题,竟把话说的这么死,只怕这事小不了。这孩子先说这话,是不便相帮,提前给自己铺上退路,不会误了她和慧姐儿之间的姐妹情谊。
这么好的孙女儿,怎就不是她的呢?
王老夫人再次心中感叹。
她点了点头,说道:
“你的意思太婆明白了,说罢究竟怎么回事。”
陈仪这才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了王老夫人。
从陶掌柜要求入股被拒,设计福源楼要挟报官。无意间收下丁氏兄弟二人,派丁云柏去涂中,直到丁云柏生死不明,卢平回来求救。
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说完。
陈仪说的口渴,问钱嬷嬷要了杯茶润润嗓子。王老夫人震惊之余又不可思议。竟有这种事!这中间关联着涂中知州,一方大员。还有南谯县尉,神秘的于师爷......
牵连如此之广,直教人咋舌。
陈仪比不了王老夫人,这里面水深,她知之不深,作为乔尚书亲娘,王老夫人却是一清二楚。
户部黄尚书和礼部乔尚书,二人官职同为六部之首。黄尚书是黄贵妃外家,算起来三皇子,是他嫡嫡亲外甥。
当今圣上龙体安康,尚有好些年无忧。乔尚书并不愿过早依附哪位皇子。这也是乔君桓之事的诱因。
户部握在三皇子手中,当今周太师是三皇子授业恩师,黄贵妃深受皇上宠爱......三皇子觊觎太子之位多年,不是没有底气地。
可自古皇帝心思谁能猜得准?皇帝偏立了二皇子为太子。无论黄贵妃如何倚姣作媚,皇帝从未松口。
涂中州马知州便是黄尚书门下中人,一向以黄尚书马首是瞻。仪姐儿查出这事,牵出这一片官员,只怕......
陈仪脊背挺直跪着,时刻关注王老夫人,见她面色凝重,夹杂了丝为难之色。心中微动开口说道:
“太婆,仪儿派丁云柏去涂中之时,不过存着侥幸。听人说过涂中州南谯县县令申茂之,为官清廉爱护百姓。清流河道乃是我朝重要的水域运输通道,理应有专人疏通保持流畅,申茂之却为何三番五次屡屡上书,要求朝廷派人疏通?”
“仪儿想着,要么是有人捣鬼,要么申茂之徒有其名,暗中徇私!无论哪一点,只要我将证据抓在手里,借此抵挡陶掌柜这类小人,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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