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远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做得够仁至义尽了。
…
堂上旁听坐于两侧,书办单另有个小桌子坐于主座左手边,不过今日气氛非同寻常,光是书办就来了三人,更别提旁听,密密麻麻的站满一侧。
邹明远硬着头皮拍响惊堂木,喊了一声:“肃静,带人犯!”
“慢着。”曹醇抬手打断:“邹大人还是先审人证,都在堂上,小心串了供词。”
“呃...曹督主说的有理。”邹明远又一拍惊堂木:“将人证带上来。”
程璧和被几个东厂的番子压上了堂,他先是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行了礼,然后略微有些心虚的瞄向旁听的东林先生。
东林先生领着的几个学生在底下窃窃私语道:“人证怎么是程璧和?”
“他不是和...陆荇是那种关系。”
“他来做证人是否有包庇的嫌疑?”另一名学生怀疑道:“该不会是陆荇找来脱罪的?”
“...”
诸如此类的质疑声层出不穷。
邹明远怒拍惊堂木,下面的讨论的声音才停了下来,他问道:“堂下下站着何人?”
“回大人,学生程璧和,豫州人士,现在东林书院求学。”程璧和回答道:“我与陆荇乃是同窗,见他被冤告,于心何忍?”
江半夏坐在曹醇身后,她有些担心,担心程璧和临时改了口供,毕竟钱帛动人心。
“他不会。”曹醇似看出江半夏的担忧,他低声道:“钱帛虽然动人心,但哪里比得上命重要。”
江半夏睁大眼睛望向曹醇。
“我让人抓了他全家。”曹醇轻描淡写道:“杀两个人的权利,咱家还是有的。”
“做事要抓住关键,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曹醇将视线转向堂上,他慢悠悠道:“学着点吧。”
堂上程璧和斩钉截铁道:“杀死崔白盛之人是马文瑞!”
堂下彻底炸了锅,纷纷议论起来,东林书院的那群人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都嚷嚷着程璧和口说无凭。
“肃静!”邹明远猛拍惊堂木:“单凭你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程璧和一咬牙道:“我这里有崔白盛与马文瑞的书信。”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书信双手呈上,立马就有衙役接过将书信呈递给邹明远。
邹明远从看第一封开始就皱起眉头,他看完后又让衙役将书信传阅给东、西两厂等协同审案的厂公们。
曹醇扫了两眼就顺手递给江半夏。
薄薄的信纸拿在手上丝毫没有分量,上面满是淫\词艳曲,什么‘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越往后看越不堪入目。
“不知羞!”东林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
“咳咳。”邹明远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当堂看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他道:“这些诗…诗词往来,又怎么能证明是马文瑞杀了崔白盛?”
“本官看你一派胡言!他们二人‘关系’紧密,马文瑞为何要杀崔白盛!”
程璧和当即争辩道:“全是因为陆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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