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
贺知州转身坐到长椅上,他寒凉的眸子这才看向我,平静的语气没有半点温度:“到底是你费尽心思抢走的肾.源,我也很想知道,你抢走的这个东西,它究竟能不能救你母亲的命。”
他这句话没有太大的起伏。
但我听着,心却是狠狠地抽了抽,泛起尖锐的酸涩疼痛。
看,这一刻,我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卑鄙的小偷。
我蜷了蜷手指,没有说话。
我哥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
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贺知州靠在椅背上,眸光淡淡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他的神色,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又透着几抹苍凉。
他肯定在想,如果我没有抢走那个肾.源,那么在手术室里做换肾手术的就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还有活着的希望。
可是现在,那抹希望永远没了。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再次开启。
我看到贺知州微微弯下去的背脊瞬间挺直,我哥也急忙站了起来。
我离手术室最近,连忙凑上去。
这次出来的是许医生,而且随着他出来,手术室的门也彻底被推开,医生们几乎都往外面走。
所以,手术这是结束了?
那我妈呢?
我焦急地往里面看,这时许医生摘下口罩,冲我和我哥语气沉重地道:“抱歉,手术失败了。”
轰地一声,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我哥从身后搂住我,冲那许医生焦急地问:“手术失败了是什么意思?我妈呢,我妈她怎么样了?”
“患者的身体素质不太好,她有很多隐性的慢性疾病没有检查出来,这是我们的失误。”
“你直接说,我妈……我妈她到底怎么了?”我抖着声音,艰难地问出口。
许医生默了两秒,道:“患者的隐疾在手术中突然发作,造成血管破裂,血流不止,手术没能成功,患者,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意思就是,意思就是我妈她……她没了?”我哥不敢置信地问,声音都打着颤。
许医生沉默地垂下头。
很快,我妈被推了出来,身上盖了一张白布。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病床上凸.起的人形,只感觉自己快要疯掉。
眼前阵阵发黑,周围的一切也变得嘈杂。
我捂着头,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我妈她怎么可能没了?
她早晨还笑着跟我说,今年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地在一起过个好年。
她说过她会没事的,她说过要陪着我的。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妈妈了,没有最爱我的妈妈了。
是他们害死妈妈的,是顾青青和许墨!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混乱,尖叫声,嘶吼声,恐惧声交织成一片。
原来是我抢过盘子里的手术刀,疯了一般地朝许墨刺去。
刀子刺在了许墨的胸口上,有鲜红的血溢出来。
看着那殷红的血,我整个人都疯狂起来。
我妈妈流了那么多血,他也要流那么多血。
我妈妈没了,我也要杀了他,给我妈妈陪葬。
“安安!”
我哥死死地抱着我,悲呛地哭道,“不要这样,冷静一点,安安,冷静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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