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想去告他!”我语气坚定,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不想再被圈在这方院墙里。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哪怕跟他们一起死了。
萧景辰细细将每一页借据看过,确认无误,才又重新叠好,塞回信封,置于我枕边。
“可以。”他道,“但不是告太子。”
我坐起身来,疑惑道:“那告谁?”
“你要去状告吕伯渊,他执掌国库,自然要让他来还钱。”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
“一码归一码,此次军粮是他督办,自然要他来还你的钱。他欠了镇威军五成军粮,盛青山才会去枭记借粮。你可知他支走的军粮价值多少?岂是没有上报就能随意支取的?若人人像他一般签字借粮,岂不国库洞开?你若是捐的,他自然没错;若要还钱还粮,那青山便是逾矩,要么罚他,要么让吕伯渊把债还上。”
“可是……”我心生犹豫,“他如何能还?”
萧景辰轻哼一声,“他定有办法。此事本就是太子授意,给他下套。他那样的人,怎会不防?定然将另外五成的军粮备在别处,只等他一声令下。”
“可借粮之事,盛青山也会受到牵连。”我还是不放心。
“他战事告捷,此时即便捅出再大的篓子也不会真的罚他,顶多受些训诫,罚他俸禄。他现在,还怕这个?”他话中有话,“只要吕伯渊将军粮拿出来,未有损失国库,定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有什么用?”我仍是茫然,“太子不会放过他……”
他却坚持,“你若去告太子,难免他狗急跳墙,闹得两败俱伤。即便他此局已然后继无力,但不会轻易认输。他若输了,便会落个诬陷忠良,打压良商的名头,岂能甘心?便是屈打成招,也一定要为你们落下口实。
但你若状告吕伯渊,将他搁置一边。定局已成,他自会去找台阶。那些蛀虫是真,足以他自保。吕伯渊只要补得及时,此事便可是有意安排,枭记不过居中调用罢了。甚至他可以说,是与青山合计过的。毕竟是一家人。”
我有些糊涂,只觉得是一团乱麻。
他似是看穿我的苦恼,语气温和:“朝堂之事,多是权衡利弊,真相只是其次。想不明白也不要紧。”
我心中困惑,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他又道:“吕伯渊出来后,枭记的人自也会放出来。莫要担心,好好养着。你这样,他们一定会怨我,没有照顾好你。想来,我似乎总也护不住你。是很没用。”
我垂眸,“不怪你。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睡吧。”他示意我躺下,声音很轻,“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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