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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是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么。
说不上特别笨,有几分小聪明,但绝对没有现在的和光这个智商。
能得到这个国家最大靠山的保护,正奇道长何其有幸,这种幸运是和光的命换回来的。
怪吗?可是该怪谁?
正奇道长迷茫,他应该要怪的,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关他的事,只是他的徒儿,再也回不来。
他应该早想到的。
是什么样的大彻大悟,才会让人想明白一切,可是智商,永远都是硬伤,如同数学,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写个解字已是对题目最大的尊重,要想完整解答出来,确实挺为难人的
正奇道长在山上闲云野鹤,每到清明和丁黟回来的那一天,都会额外上一炷香,烧一把纸钱。
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地方,多了一个无名牌位。
丁黟累死累活,某天端起一杯咖啡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原身则呢么还不回来。
“幺幺,怎么回事,原身不回来啦?”
幺幺顿了半天,在丁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的声音才响起。
“原身说,余生难度太大,你多见谅。”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将他的人生难度拉的太高,他搞不定,已经提前去投胎。一一,加油,你的机甲还等着你。”
丁黟:“……”沉默是今晚的实验室。
嘲笑原身那么久,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
丁黟有一瞬间想要甩手不干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浪费那么多时间干嘛。
看着实验室中堆积如山的材料的半成品,丁黟仿佛在记忆深处看到自己身披机甲,英勇杀敌的英姿。
“算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二十年时间,丁黟没想着休假,埋头于实验室中,为梦想奋斗。
某一天,他一阵阵心悸,仿佛有很重要的东西,在离这个身体而去。
丁黟给正奇道长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正奇道长的人。
他说:“道长病危,命不久矣。”
丁黟匆忙赶回去,见到正奇道长最后一面,他拉着丁黟的手,问出埋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我的和光,他还好吗?”
丁黟反握住正奇道长枯瘦的手臂,温声道:“他很好,你会再见到他。下辈子让他当师父,也让他见识见识养娃的艰辛。”
“好!”
正奇道长闭上双眼,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很快,仪器上的数字不再起伏,慢慢拉成直线。
办理完正奇道长的后事,将道观捐献给国家,丁黟唯一的要求是牌位不能动。
回到实验室,丁黟再无牵挂。
又过去三十年,丁黟已经垂垂老矣,当初的同事走的走,离开的离开,新人换旧人,旧人亦已长眠。
随着一具五米多高的机器缓缓升起,所有人目光尽皆集中在它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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