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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曲家老夫人的寿宴,府中悬灯结彩,褥设芙蓉,笙箫鼓乐通衢越巷,各世交公侯诰命早早就登门祝贺。
沈老夫人带着姜氏和沈卉宁进入后院。
望着曲家极致奢华,送寿礼者络绎不绝,钟鸣鼎盛的热闹,与后来全族入罪,死伤无数,众人落井下石的落魄截然不同。
沈卉宁的心无比沉重。
曲映荞是为她出头得罪陆从文,后面被陆从文清算不假,但恐怕也有权势太盛的嫌疑。
宫里那位是个疑心重的。
“岁岁,你总算来了。”穿着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的少女欢快地朝着沈卉宁走来。
少女柔柔细细的肌肤在阳光下莹润白皙,双眸闪烁如星,脸上是不带人间烟火味的天真烂漫笑容,那么娇俏,那么美丽。
她久违的,让她愧疚到骨子里的好友啊。
“见过沈老夫人,沈大夫人。”曲映荞笑盈盈地行礼。
“荞儿。”才刚开口,沈卉宁的喉咙已经像塞住棉花。
曲映荞亲昵地抱住沈卉宁的胳膊,看她眼眶红红的,她心疼地说,“受委屈也不来找我,你真是把我当外人。”
沈卉宁知道曲映荞误会了,可她这时又不能说太多。
“你怎么会是外人,你是我异父异母亲姐妹。”
曲映荞捏了捏沈卉宁的嫩脸颊:“行了,姐姐今天就替你出一口气。”
沈卉宁心头一紧:“你别为难宋雅。”
“啧,你怎么还护着她,你啊,是不是怕陆从文生气,你的性子也太软了,以后要被陆从文死死捏在手里。”曲映荞没好气地说。
姜氏听到这话,跟着点头,“岁岁,曲姑娘说得对。”
沈老夫人低声说,“岁岁,先去给曲老夫人请安。”
曲映荞挽着沈卉宁的手,“老夫人,请这边来。”
大厅外面,摆放着宾客送来的寿礼,其中礼部奉旨送来的金寿星和金如意尤为醒目。
放眼整个上京城,哪家老夫人过寿辰能有如此殊荣。
沈卉宁的出现,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陆从文和宋雅的传言沸沸扬扬,谁都想不明白,矜贵清冷的国公府嫡公子怎么看上一个卖酒女子,他的未婚妻可是大家闺秀。
“老夫人,祝您如南山之寿,松柏之茂。”
曲老夫人含笑看着沈卉宁,“我们岁岁似乎又长高了,如此般般入画,娴雅秀丽,非寻常人能比。”
“岁岁担不起老夫人的谬赞。”沈卉宁脸颊微红,知道曲老夫人是在为她做脸。
“是呀,沈姑娘如此秀外慧中,岂是外头小门小户的贱婢可比的。”下头有夫人跟着应话。
曲老夫人只是笑着握住沈卉宁的手,“和荞儿去外头玩吧,我们几个老家伙说的话,你们要嫌闷的。”
沈卉宁笑说,“我喜欢听您说话。”
“哎哟,我的岁岁啊,祖母都快把你当亲孙子了,你再甜言蜜语,她都不稀罕我这个亲孙女了。”曲映荞笑嘻嘻地说。
转身出去的时候,沈卉宁看到坐在一侧的陆老夫人。
她有片刻的恍惚,差点就要如同上一世那般,低眉顺耳地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陆老夫人板着一张脸,神色威严,目光如炬,她似乎在等着沈卉宁过去行礼。
但沈卉宁的视线只是在她身上一闪而过,然后就离开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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