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不存在真正的师弟,这个师弟显然硬是以武修打出来的。
当时秦三帝那位师兄找老观主诉苦,说什么秦三帝这小子有乱纲常,不懂尊兄重道。老观主没奈何,听着自家卦术极好的弟子在那倒苦水,自己只能佯装大睡。
最后,老观主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扶乩术还不错啊,怎么没算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师弟?”
那擅长卜卦的道人一甩袖,怒道:“师弟就师弟,当师弟受宠!”
此话别有真意,老观主听了出来,是在抱怨自己太宠着秦三帝了。不过他满不在乎,又给那道人泼了一头冷水,笑呵呵说道:“为师觉得你这辈子也卜不出来受宠卦。”
那道人气哼哼离去:“去你娘老不死,他秦三帝就是你爹。”
听说老观主从红烛镇回来之后,特意找到那位弟子谈了谈心。
秦三帝走进行亭。
秦三帝坐了下来。
石桌石墩包括河渠中用以调和风雨的假山,石料皆是取自流云河底,是那个水性极好的牛掌律一块一块扛上来的。
秦三帝伸手去触摸棋枰线格,笑着说道:“刚进道观那会儿还有些怕生,见到师侄们在这边下棋,就远远的观看。后来大家熟络后,便经常来这边凑热闹。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围棋棋盘,愣是被师侄们下五子棋占据了,害的几位爱下棋的师兄只能深夜来这边过把手瘾。”
“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一堆小脑袋瓜子凑在棋盘上,两人下棋,多人指点,其乐融融。那时候年纪小,又不太懂事,一堆人根本不会在乎繁文缛节,也没谁叫我一句小师叔。长大后,便不再下棋,观子的规矩在师兄手中渐渐竖立起来,师侄们也就很少秦三帝秦三帝的叫了。”
他有些感慨:“无论身在哪家宗门,都会有极多的讲究和规矩,束缚颇多,让人不自由,可没有这些规矩又不成方圆,你说恼人不恼人?”
李登也是走了过来,两人对坐,少年郎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秦三帝说道:“其实我是有些羡慕你的,走出镇子就是野修,天地无拘。我不爱呆在观子里,所以才会到处游历,观子内师兄弟师侄辈太拘束,没有野修游侠儿有意思。野修游侠儿舍得一身剐,聊天聊的开,打架又打的痛快,除了人心叵测外,都好。”
李登其实能理解,就像当初自己憧憬外面的世界一样:“其实你的性格适合做个没有跟脚的浮萍游侠儿,随心行快意事。”
秦三帝轻轻拍击桌面,看向李登,说道:“以后除非迫不得已需要宗门庇佑,否则就永远不要加入任何门派。如果本事够大,能一人搅动天下风云,我秦三帝就跟你拜把子当兄弟,谁若是敢以宗派大势欺压于你,摩雷观第一个不答应。”
李登似乎并没有被秦三帝的豪言壮语感染,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是要打算多走走看看的。”
请钱铺子的那个老人当初就说过,如果侥幸出去了,就替他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虽然少年到现在还没能理解这句话更为深层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游历,也许以后有机会再见到黄爷爷,能跟他说上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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