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世子爷,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说出去不是十分可笑吗?”
这话好似是在耻笑着魏铮,可字字句句却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扎进了他自己的心口。
“我劝你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再懊悔。”
英武以从未有过的真挚语气与魏铮说着话。
魏铮的心里也浮起了巨大的颤栗,他知晓自从南烟死后英武就活在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自他知晓宁兰失子之后,也浑浑噩噩地挨过了好些时日。
也是在将昏迷不醒的宁兰揽进怀里的那一刻起,魏铮才明白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她纳进了心间。
这样柔顺安静美好的女子,换了谁会不喜欢呢?
魏铮不过是个肉体凡胎,在耳鬓厮磨的缱绻日子里心悦上宁兰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被英武一劝,魏铮便没了言语。
英武也察觉到了魏铮情绪的异常,便趁热打铁地问:“你喜欢宁姨娘吗?”
魏铮一愣,旋即迎上了英武裹着笑意的哀伤眸子。
他缓缓点了点头,只说:“我想,应是喜欢的。”
所以才会这般感同身受地痛苦着、愤恨着、自责着。
话音甫落,英武便说:“你是刑部侍郎,难道不明白杀人偿命的道理?哪怕没有办法真要了她们的命,也要为你心爱的女子出一口恶气才是。”
日色浮动,魏铮坐在扶手椅里听着英武的一言一语,心里震颤得不像话。
*
两日后,宁兰的身子养好了不少,如今也能下地走上两步了。
只是她心情郁闷,嘴角总是没个笑影,朱嬷嬷为此担忧不已。
“姨娘若时常这般郁闷,只怕对身子不好。太医也说了,您小产过后最忌讳伤身伤心。”
宁兰苦笑着点了点头,只见她缓缓走到支摘窗旁,推开窗牖时正瞧见了漫天纷纷的积雪。
她笑得无比凄楚:“嬷嬷,我恨严如月,也恨周氏。我恨不得亲手将她们杀死。”
宁兰这话轻薄如烟,淡淡薄薄的仿佛根本就没有藏着汹涌的恨意一般。
朱嬷嬷只走上前,为她披上了墨狐皮大氅,并道:“姨娘,您还年轻,养好了身子后总有机会的。”
“是了,我还年轻,总有机会的。”宁兰苦笑一声,拢了拢自己身前的衣襟,便望向了庭院里淡雅的雪景。
片刻后,芳箬端着糕点进屋,因宁兰没有胃口吃糕点,便由底下的丫鬟们分食了糕点。
赏了一会儿雪景后,宁兰便去榻上午歇了一阵。
朱嬷嬷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端详着她姣美的睡颜,只说:“姨娘快睡吧,梦里就没有这么多难过了。”
她也有心想劝一劝宁兰,劝她不要将愁绪与恨意时时刻刻放在心底。
世子爷如今虽怜惜着她,可若是她一直冷冷淡淡地抗拒着世子爷,难保世子爷会生气,到时姨娘可是一点倚仗都没有了。
正当朱嬷嬷忧心忡忡之时,外间却传来了丫鬟们的通传之声。
不多时,魏铮便匆匆地走进了里屋,对朱嬷嬷说:“伺候一下你们姨娘起身,我要带她去刑部。”
朱嬷嬷一愣,刑部可是阴戾之气极重的地方,姨娘这般娇弱的人怎么能踏足刑部?
“爷,姨娘身子还没好全呢,您这是要带她去做什么?”
魏铮凝视着朱嬷嬷,嘴角扬起一抹决绝的笑意,“自然是带着她去状告镇国公夫人无辜戕害稚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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