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渐渐聚拢了人。
卜聿凡摇摇头,这哪里是“会一点点”,这女人分明就是演奏级的水平。
温蓝又凭着多年练琴的肌肉记忆,演奏了金蛇狂舞和云南记忆,高超的琴艺获得赞叹声一片。
慢慢地,有人打赏,打赏的声音从稀疏到频密,那孩子的手机上一连串地传出了“已到账”的提示音。
也有人陆续在琴盒里放下好多张百元大钞。
温蓝一口气弹奏了七八首曲子,后来她又接受了听众和游客的点歌。
在手机上现搜谱子,再把歌曲演奏出来。
她连着弹了将近2个小时,卜聿凡就站在那儿,毫无怨言地等着她。
他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一点点。
“姐姐,够了,你休息会儿吧。”
那个孩子看着琴盒里和手机里的余额,被吓住了。
温蓝扶着中阮,向摊子边的游客优雅地行了个礼,以表谢意。
等到人流散去,她问那孩子,“你算算,生活费该够了吧?”
“够了,姐姐,有6000多块钱,竟然有这么多钱!”
那孩子忍不住,失声恸哭。
“好了好了,你听我说。眼泪帮不了你,只有你才能帮你自己。”
她盯着孩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孩子,你妈妈呢?”
温蓝问她。
“我妈妈走了好几年了,她不要我了!”
“你妈妈并不是不要你。而是她,一下子受不了。她会来找你的!”
温蓝给了她一个希望。
然后她悄悄看了一眼卜聿凡,她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她定了定神,告诉这个女孩儿,先练一首曲子,练好了再学下一首。
琴声单薄,在没有学会更多技巧的时候,可以考虑找现成的曲子合奏。
回到海景别墅,已是深夜。
一路上,卜聿凡都没说过一句话。
温蓝当然知道他的心事,她的心也跟着他疼了一路。
走到了他们住的那一幢别墅,她进院子,而他径自上了楼。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温蓝进了房间,卸妆,洗澡,却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男人。
刚才在夜市偶遇的那个孩子,身世和卜聿凡一样可怜。
父亲家暴,母亲离家,孩子心里的伤口,会一直滴着血吧。
卜聿凡心里的伤口,也是一直这样滴着血吧!
她匆匆忙忙地冲着头发和身上的泡沫,实在是放心不下那个家伙。
刚把浴袍裹在身上,她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温蓝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冲出院子。
“卜聿凡?”
“是我。”
她赶紧打开了门。
“干嘛不穿鞋?”
“我想快点看见你。”
“傻瓜!”
他一下子把她横抱起来,完全没避忌她浴袍里面是一丝不挂的身子。
他径直把她抱进了浴室,让她坐在浴缸边缘的大理石上,然后弯着腰,亲手帮她冲洗着脚上的小石子和砂砾。
温蓝看着他那张脸,极有男人味的那张脸,他心无旁骛,目不斜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鞋。”
温蓝点点头,乖乖坐着。
他取来她的拖鞋,又抽了一叠洗脸巾,半跪在地,仔仔细细地帮温蓝把脚上的水珠儿擦干。
“我去让客房送餐,你没吃什么,应该饿了。换好衣服,出来吃东西。”
卜聿凡走了出去,帮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早就忍得难受,她衣不蔽体,这时他对她,竟然连一丝男女之欲都没有。
这样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温蓝换上新买的维密睡袍,心事重重,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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