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信?”
“就是!”
在一阵义愤填膺之声当中,宿泽依旧冷静,“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一验便知。”
“用什么验,龙族有什么立场验?”
她这个问题问的好,但是之前说好会出现的少帝君居然没了音讯,让他们骑虎难下。
宿泽只好嘴硬继续拖延时间:“你如此把龙族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也就罢了,还故意说谎说自己突破试图震慑威逼,我们为何不能验?”
南浔怒极反笑,“我有说过我突破了吗?又何谈说谎?”
“你——”
他们都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坦然就承认了,细想之下,当初她确实也没有明说她已成为金仙。
一直没说话的龙君终于开口:“没突破?那我可就要好好算算当初的总账了。”
“爹!”
“闭嘴,不争气的东西。”
他把宿晏的手脚绑了嘴也堵了,多听他维护对方一句都让他头疼。
做完这一切他继续对南浔说:
“若你是金仙,尚有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也让我必须忍让,但是如今,你对阿晏做下的那些事,和那凡人一起把龙族的脸面往地下踩的种种,都该一并清算了。”
仙乐已经停了,交谈声也早就消弭,现场一片严肃,大婚变成了决定全族生死存亡的交点。
繁盛如花的缥缈仙界就是如此,揭开那些美丽的表象,底下都是血淋淋掠夺资源的真实。
越强大的家族和仙人就越要靠无数的资源来供养,而资源有限,只能不停掠夺。
仙威之下,莫说是凡人,哪怕是强大的仙人也堪称蝼蚁,只能被碾碎。
众所周知凤凰一族仅剩两位金仙镇守禁地,修为流散只能苦苦支撑无法轻易出关,如今龙族师出有名,只要南浔一败,凤凰一族几乎如同羔羊一般谁都能上前来撕上一口。
众人眼瞧着中央那位的气势愈发深沉,紧张的心情也油然而生。
仙界终究还是那个弱肉强食的仙界,怕不是要变天了。
在紧绷的对峙当中,婚契已然悄无声息缔结而成,但已经没人在意,除了商错。
他焦急无比,之前的幸福荡然无存,只剩下担忧和无力。
“阿浔,如果我能帮上你就好了……”
“傻瓜,你能帮我什么?”
对方的语气平静,月华倾泻在她身上,颓然之气尽显,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神坛,让人心痛不忍。
商错手中拿着婚契,但是调动仙力依旧无果。
为何他还未解除封印?为何还是凡人之躯?这样下去他怎么能帮到阿浔?
南浔深深叹气,随手将发间那些繁复华丽的装饰扯下丢到了地上。
大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乱,衣袍猎猎作响,几乎像是末路的挽歌。
她身后站着与自己共同进退、死亡也在所不惜的同族们,其他该退的仙人则是已退至安全处,而宿晏,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仙战似乎就要一触即发。
商错紧紧握着南浔的手,冷肃的风把他们二人的发丝吹到纠缠在一块,就像是命运给出的预兆。
他绝不可能看着阿浔受伤,既然封印未解,那他就强行突破,即使会伤重修为倒退也无所谓。
“阿浔——”
他的话刚好被对方的一句话打断:“这个婚礼对你来说不完美,我真的很抱歉。”
“我都说了我不在意!”
“商错。”南浔抚上他的脸,眸中似有无尽的悲伤,“全族命运皆系于我手,我一人死可以,但是我族千万生灵是无辜的,所以我对不起你……”
商错还未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话就脱口而出。
“没关——”
……系。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火红的剑尖穿透心脏然后带着血刺出。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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