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叹,却见他眸光冰凉,正眼都未瞧她,便自知没趣儿地收回了目光。
周婆子以为自己这番回答滴水不漏,可柳芽儿只是一撇嘴角不屑地笑道:“原来女孩们的价值是这样算出来的。真是有意思。”她并说答得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带着这一抹轻蔑的笑走到了梅姑面前。
梅姑算是这些人里最安静的,她挑着眉毛看了一眼萧叹,不等柳芽儿开口,她便冷笑道:“这就是你的情郎吧,就是你宁死不肯接客的原因吧?果真是好模样,难怪你如此痴心。”
柳芽儿听她提到在梨梦阁的事,一阵令人作呕的恶心感就涌了上来,她瞪着梅姑道:“与你何干?”
梅姑的目光又落到萧叹脸上,叹道:“她进了窑子,难得你还肯要她。”
萧叹冷冷道:“这是我们的事。”
梅姑哀叹着说:“我当年那个未婚夫婿可就没你豁达。当初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却被拐骗为娼,我怕他们打我,也怕他们饿我,我只是为了活命,他却嫌弃我。后来呀,他娶了个白玉无瑕的妻子,我也设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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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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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弄进来,没想到她挨了打受了折磨却还是那么硬气。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都那么硬气,好像我们这些人为了活命有多不堪似的。你越是硬气,我就越是生气,一个不小心就手重了点,要是你记恨我,现在就一剑杀死我好了。”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柳芽儿抽出萧叹腰间的青霜,剑刃抵在梅姑脖子上的那一刻,她全身颤抖,冷汗直下,再也没了刚才的硬气,其他人也瞬间沉默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空气死一般地凝重。
柳芽儿虚晃一枪,放下青霜,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不认为你为了活命委曲求全是错的,可你经历了不幸,却只想着把他人也拉进深渊里,以寻求自己的心理平衡,这不可杀吗?你刚才说得从容,怎么刀抵在脖子上,又不想死了?”
“你……你说得不错……留我一条性命,我再也不会做这种恶事了。”梅姑的口气松了下来,脸上只有劫后余生的窃喜。看来死确实很可怕,比想象的还要可怕,不然她二十年前早就一头撞死了。
而且人越老只会越怕死,刚才那一剑真是吓破了梅姑的胆。
柳芽儿手里提着青霜不曾放下,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到了十三娘跟前,问道:“十三娘,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自毁容貌你就让我安安生生地做个扫地丫鬟,可你为什么又把我送到了那个刀客床上?”
十三娘望着眼前的女孩,一袭红裙似丹霞艳丽,明眸皓齿,肤如凝玉,哪里看得出半分毁容过的痕迹……她心下诧异,那把匕首明明是淬了毒的,怎么可能治得好?甚至,甚至比原来更加美貌……如果当时看到的柳芽儿是三月破土而出的春芽,细嫩而倔强,那今日的柳芽儿就是一枝凌寒盛放的红梅,明艳而孤傲。十三娘阅人无数,除了容貌,她还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是她的眼神,原来是清澈的溪流,现在已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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