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林焕用最朴实诚挚的语言,最真挚坦诚的情感,将应试后会有的变化娓娓道来。
听得台上台下皆一片静然。
也许他们都不像林焕这般感受深刻,但林焕说的希望家人长久陪伴,谁又不想呢?
毕竟无论地位身份金山银山,最无法挽留却最有机会与利益相关被挽留的,不也是性命康健吗?
有钱有地位,请的大夫水平都有所不同。
就算有的人不想,但大荣朝以孝治国也不得不想。
林焕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切入点,切入到了大家的心里。
但是,话题还是有些沉重了。在安静中,有个学子便主动大喊:“林焕,咏父!”
林焕笑笑,一点头,即刻出声咏出。
然后……
这名学子就像点开了什么一般,随着林焕刚刚咏完一首,掌声响起间便又有人喊:“林焕,咏梅!”
“林焕,咏学!”
“咏夜!”
“咏……”
喊的、叫的、笑的、嚷的……
要求五花八门,林焕应对自如。
掌声不断、叫好声不绝。
台下大部分人都拍红了巴掌,激动得面色潮红,仿佛被台上林焕的光芒所染,格外兴奋。
突然一人高喊:“咏番!”
场内所有人瞬间僵化……
番,外敌也,世敌也,咏它们?!
林焕也是一怔,立时反应,冲到声音传来的方向,盯着那汉子脖颈一息,一指其就大喝一声:“细作,拿下他!”
黑脸汉子面色瞬间闪过一片慌乱。
他也是被气氛哄染,兴奋得只顾参与忘了身份。
耳听被林焕叫破,眼珠滚动一下,而后大吼道:“胡说,我不是!”
众学子们盯过来,上下仔细打量这个人,却怎么都看不出这人身上有什么问题。
“不像是细作啊?这长得不像啊?”
番邦的人几乎都是高眉骨、高鼻梁、深凹眼,这人却和大荣朝的普通人一样,分不出来啊。
不能仅仅因为别人让咏个番就一定是细作吧?
“扒下他的上衣,有晒黑的痕迹!”
林焕见大家仍在迟疑,立时再出声补了一句。
黑脸汉子闻听,也回吼道:“当众脱人衣物,你无耻!”
但嘴上是这么吼着,脚下却在悄悄往后退。
如果说在林焕被质疑前,黑脸汉子这么说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
但现在?
众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
一拥而上!眨眼间像海浪般将那人挤住、打倒、按住!
黑脸汉子还想大喊冤枉,就被人一把扯掉了上衣!
番邦那边的人且不说别的特征,单是上身肤色黝黑这一点,就与大荣朝的人完全不同。
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喜欢赤裸着上身赛马之类。
而大荣朝的人脸上肤色再黑,除了渔民以及个别职业者,都几乎不会将上身晒成这种色泽。
“这人的头发还是卷曲的!”
又一人扯掉了黑脸汉子的包头束巾,顿时一头卷曲的长发滚落出来。
“这人还穿了单耳!”有人又有发现。
这就肯定连渔民都不是了,细作无疑!
黑脸汉子被压得惨叫一声,自知再强辩不过强挣着嘶吼。
“你们大荣这些弱鸡仔,不会是我们大番苍鹰的对手!放开我,不然就等着被我们狠狠地血洗报复吧!”
“呸!”
一学子吐口浓痰在他脸上,然后,数不清的拳脚也砸了上去,直砸得什么苍鹰连脱毛的鸡骨架都不如!
曹嘉杰却面色尴尬。
这组织的公开考校,不但把想为难的人推上了荣耀宝座,还整出了个细作来!
若是被人趁机参一本组织不严?一顿板子总少不了他的。
他一拍惊堂木,立刻下令将细作押下去严审。
众学子们兴奋得不行,一边腾出道儿让兵士们进来,一边仍旧对番邦细作拳打脚踢。
至人被押下去后,就互相击掌相庆,激动难抑。
抓到个细作啊,了不起啊!
再又看向林焕,纷纷冲他扬起了两根大拇指。
“林焕,聪明!”
“林焕,你是真强啊,这也能一眼看出来!”
“林焕,你真棒!”
“……”
赞声如潮。
但赞声后,是曹嘉杰阴沉的面色。
他心下大恨!
自己辛苦一场,非但没有完成太子交付的任务,反而在损失了刘承翰之后,反帮林焕搭了把梯子是吗?!
曹嘉杰面沉如水,一推茶盏就道:“不像话、太不像话!这还是考校学问吗?这都成了林焕的单人表演场了!”
看看台下热情如潮,看看台上林焕风度翩翩拱手谦虚……
简直没眼看!
而曹嘉杰心里更清楚:林焕已一战成名!
不,不行!
曹嘉杰眯起眼睛,扫向台下。
台下某人顿时意领神会,立刻高喊出声:“林焕,咏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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