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考校倒也不失为一速效的良策,不过呢?”
曹嘉杰的心悬在了嗓子口,将耳朵紧紧地竖了起来。
舒容德却仍不疾不徐,中断话头后还伸手摸了摸书桌,敲了敲,似乎享受完大椅、又享受起了书桌似的。
看得曹嘉杰打人的心都有了。
才听舒容德终于道:“既然需要用到公开考校才能证明林焕所考的真实有效性,那么,对比一下是不是才能显得更加公平?”
“也别光对比林焕的府试成绩了,毕竟一整个童生试也包含了县试?就将他县试时的原卷匣也全部调来吧。”
曹嘉杰闻言,心脏落回实地,笑容浮上了脸面。
心道:就说嘛,太子谁敢惹得起?这舒容德挣扎一下下,不就是为了要情面上好看嘛。
瞧这招连县试时原卷也要的做法,原来舒容德比他曹嘉杰更狠啊!
曹嘉杰往前一步,腰身微有些佝偻,仿佛要好好奉承舒容德的样子。
谁知,就听舒容德话头一转。
“还有与林焕同期上县榜的另三名考生、以及上府榜的前十名中另九人的原卷匣也一并调来。”
“为了展现朝廷用人的公平性,就让他们一起参与此次公开考校吧!”
曹嘉杰仿佛如遭雷击般石化当场!
好几息后才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舒、舒中丞?这……这于理不合,有、有失体……”
最后一个统字,他是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之前舒容德跟他讲规矩,他怎么说的来着?
现在人家不跟他讲规矩了,他又怎么好意思再拿规矩来说事?
舒容德看着曹嘉杰那张大饼脸上灰败下来的面色,笑眯眯按桌起身,背起双手走到曹嘉杰面前。
脑袋微微摆了摆,欣赏了下曹嘉杰的窘迫。
笑眯眯道:“朝廷一向不喜流言传播,更不喜民间肆意议论官员相关。”
“曹侍郎啊,咱们不能被流言牵着鼻子走你说对不对啊?”
“天色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力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嘛。咱们后日就直接公开公平公正地、向全规州府展示朝廷的威严。”
说完,舒容德拍了拍曹嘉杰的肩膀,笑眯眯走了出去。
曹嘉杰:“……”
一肚子脏话想骂,却一个字都不敢骂出口。
但是,等舒容德前脚踏出房屋的门,后脚,曹嘉杰就笑了开来。
心里为自己大大地竖了竖大拇指!
他早已料定自己自作主张、接见那些名流乡绅会引得舒容德不满,也早已和刘承翰沟过通、透过气。
就等着舒容德来问,也等着舒容德使出上榜之人全部接受公开考校的计策。
曹嘉杰可是清楚:其余十二名在县试和府试中上榜的考生,文学水平与林焕相差无几,甚至在诗词歌赋和时策方面,较之林焕还要高出一筹。
且最重要的:那十二人皆出身富贵,底气比林焕充足,年纪最小的都是十八岁!
面对公开考校,绝对会比林焕表现优秀。
如此一来高下当能立见,林焕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舒容德上了自己的当,曹嘉杰笑得合不拢嘴,深为自己的精彩表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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