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丁河禄带着丁家几个子侄辈分的后生上来动手,把尸身送进了棺椁。
第一天的晚上,是比较繁琐的告别仪式,来到的亲友依次上前上香磕头,算是和亡者做最后的道别。
还有郭有道请来的超度法事,一群人坐在灵棚门口,煞有其事的敲木鱼念经。
闹腾到将近十点的时间,人们才都散场,只剩下我们几个住在丁家的还在,丁河禄作为唯一到场的孝子,独自在里面给亲爹守灵。
这次最庆幸的是,给了消息,知道老爹又死了,并且老宅被卖没准备给她分钱的丁旺福这个奇葩,没有前来。
对于那样的人,真的是少见一面是一面,这辈子都不想再打交道。
即便是有这么多人在现场,该闹腾的破事还是会会闹腾的。
转天一早,天公不作美,太阳刚升起来不久,就已经被压头皮的乌云吞没。
天阴沉的厉害,三伏天的季节,本就湿度很高,叫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动弹都是一身的汗湿。
丁家也没准备多停放,按照规矩守灵四天再下葬,这里人仰马翻的,又要机械工具,有要下去勘探的忙着。
问了我阿婆他们,今天这个日子还算不错,适合下葬,就决定今天一早赶着凉快就上山的。
原本都是村里的人帮忙,抬着棺椁上山,一个多小时的事,就能回来,不过今天不一样。
战猛还算是个很有人情味的领导,特意派了一辆拉装备的车帮忙运送棺椁。
车子就停在院子门口的打谷场上,只要抬着棺椁出门,二十几米的距离,抬到车上也就没事了。
可偏偏就是这点距离,郭有道安排的十几名汉子,抬着棺材杠,使足了力气,那棺椁就跟焊在长凳上一样,纹丝未动。
郭有道吆喝道,“丁家有白事哟!”
汉子们齐声应和,“呦嘿!”
“东家点烟了么?”
“点了!”
“东家倒酒了么哟?”
“倒了!”
“兄弟们使劲了么哟?”
“呦嘿!”
这是我们这边特有的号子,为的就是调整大伙用力的节奏,所谓劲往一处使,有点困难的重量,也就可以顺利抬起来。
不过今天就奇了怪了,明显的可以看到,那帮抬棺材的汉子,头上汗水累得滴答流淌,帮着棺材的绳子绷得笔直,可那棺材就跟有千斤重一般,就是抬不起来。
战猛一挥手,好几个身强体壮,满身腱子肉块的人就上去一块帮忙。
这几个人一看外表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一使劲,手臂上的肌肉撑的衣袖布料都要炸开,太阳穴鼓起,额角青筋都爆出来。
就这几个人单兵背起两三百斤也根本不成问题。
这棺材几百斤,加上里面一个瘦巴巴的丁老头,说破大天不过八百斤上下的分量,可今天就是抬不起来。
人群中求助的眼神不自觉就看向了我们几个先生的方向。
郭有道也知道今天这事不对劲,叫大伙松了棺材杠,到一边抽颗烟休息一会,腾出空间叫我们施展。
我的眼睛早就已经看清了棺材上诡异的一幕。
阿婆抓了一把纸钱,朝天空挥洒,仔细看之前落下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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