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下子就成了焦点。
杜家村的人都朝她来,小黑狗跳到面前,摆出凶狠的模样,“汪!汪!”
黄桃有些怵它的獠牙,拉着杜海林站住,杜山则是回头看杜家二老。
“叔,这野种不仅偷我们家的鸡,还纵容恶犬伤人,您是不是得管管?”
‘野种’二字,像是戳到杜方的肺管子。
“你个混账东西!”他抬起手中的木棍子,准备狠狠教训一下这只畜生。
杜若惊呼:“你干什么!”
她丢下手里的笼子跟一箩筐的野菜野草,挥锄头挡下杜方的打狗棍。
“小杜什么时候伤人了?”
小黑狗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杜若能保证它没伤害过任何人。
“你!”杜方着实没想到,她居然有工具。
胡素心疾步上前,扶住自己气愤的丈夫,又轻声喊了一句:“丫丫……”
丫丫是杜若的小名。
除了姥姥跟娘,没人这么叫她。
姥爷从来不认自家有这么个人。
杜若知道,这是在外人面前,胡素心不想杜方丢脸,跟自己打感情牌。
可她还是要说:“姥姥,小杜没伤人。”
杜方听完,正准备发飙。
杜若又开口:“再说你们这么多人,三更半夜跑我家里来干什么?”
刚刚她远远就听见吵闹声,听不清。
“你偷我家的鸡,你认不认?”
杜山气势汹汹上前,要不是有小黑狗在,他的手指就得戳在杜若脸上。
“认啊。”她一下懂了。
这是杜家带人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我不是与婶婶说好了吗……”
杜若的话没说完,黄桃就等不及要开口:“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下午是怕菜刀,她才隐忍不发。
现在身边都是自家人,底气足着呢。
“说什么手头上没现银,又说赔两只鸡,嘴上说得好听,你转身就跑!”
黄桃本来是信的,想着野种就住在村口,怎么也不敢诓骗自己。
可杜海林在回去的路上,直嚷嚷不可能,闹着想要拿那只狗下锅。
黄桃拗不过,让他自己去偷。
结果杜海林去了趟村口,狗没抓到,又火急火燎跑回家说野种不见了。
黄桃是真的想不到,她真的会跑!
两人顿时气得不行,把野种家翻了个遍,找不到什么值钱的玩意。
黄桃又让杜海林去田里喊杜山回来。
一家三口上杜家去找理。
胡素心不信,杜方不管。
因为那母子被赶出村,不属他杜家的人,从那之后杜方就什么都不管。
更别说现在只剩杜若一人。
他能管谁,管什么。
黄桃一家也不管,就堵在杜家门口嚷嚷,惹得左邻右里都出来看热闹。
杜家村就那么小,乡里乡亲的。
杜山还得叫杜方一声叔。
杜方还要脸面。
最后也只能各退一步,在邻里的簇拥下,他们全都到村外来找杜若。
可是正如黄桃所说,她跑了。
冷锅冷灶,屋里屋外都没人。
所以刚刚杜若听见的,是他们在争论,争这两只鸡究竟该由谁来赔。
杜方不肯背这黑锅,因为他替杜若赔了,就等于承认她是杜家的人。
但是杜方不赔,杜山又不肯罢休。
邻里七嘴八舌出主意,双方正僵持不下,然后杜若就带着狗出现了。
“谁说我跑了?”
“我家在这呢,我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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