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熬药的累活交给了后厨的管事福生,也就是刘淑仪的表亲。
这个福生可不是什么老实的,满脑子想的都是些龌龊事,先前便在刘淑仪的授意下,对她们多番刁难,甚至还对云棠那个笨丫头动过歪心思,好在云苓及时发现,这才让云棠免于一难。
沈如韫躲在角落观察着,心中暗暗感慨,老天待她还真是不薄,她想杀人,便变着法地给她递刀。
很快就要到用膳的时辰了,沈时序有胃病,不能饿着,因此家中的饭点向来是极为准时的,这会后厨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人顾得上为沈文耀熬药?
趁着所有人都在忙,沈如韫悄悄摸了过去,往荥经砂锅里将半包药粉悉数撒了进去。
她还真想看看,沈文耀喝了经沈清薇亲手熬制,又亲自端过去的药,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
沈如韫从后厨离开后,恰好云苓也送完信回来了,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沈如韫,“小姐,林公子说,慧空已经认罪伏诛了,但宋怀柔并未与他合谋杀人,由于证据不足,宋怀柔只怕不日便会放出来了,而且……”
云苓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着沈如韫的情绪,她抿了抿唇,不敢再继续说下午了。
“而且什么?”沈如韫追问。
“而且似乎安阳侯夫人也出面解释了,此事与宋怀柔无关。”
不过短短三日,事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机,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穆弘翊要救宋怀柔的决心。
沈如韫如葱的手指,紧紧攥着令牌,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小姐,咱们今天还去穆家要东西吗?”云苓小声问道。
“晚些再去吧,先陪我看一出好戏。”沈如韫勾了勾唇角,眼底溢出一丝冷笑。
云苓有些不明所以,莫非小姐被这个消息给气昏头了?这会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很快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但今日饭桌上却冷冷清清,只有沈时序、沈如韫和沈清薇。
沈时序沉着脸,问沈清薇:“怎么?你娘这是要跟我绝食抗议?”
沈清薇当即便哭了起来,“爹,耀儿如今还高烧不退,娘正在陪着他。”
闻言,沈时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似乎也在反思,自己昨夜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可有请大夫来看过?”沈时序咳了一声,语气略显生硬地问道。
“多谢爹爹关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沈清薇说着,又挤出两滴眼泪。
当真是我见犹怜。
只可惜沈时序没有鉴别绿茶的能力,瞧着沈清薇哭得这样伤心不已,他也快要将昨夜的那些事情抛之脑后了。
看着他们二人这父慈子孝的画面,沈如韫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默默吃着饭。
沈时序叹了一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放下了筷子,起身往后院走去。
沈清薇也连忙起身,跟上沈时序的脚步,她临走前还不忘朝着沈如韫投去一道挑衅的目光。
这些不痛不痒的行为,根本就激怒不了沈如韫。
她依旧坐在桌前,淡定地吃着饭。
看着她不为所动,吃得很香的样子,沈清薇反倒气得跳脚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沈如韫这才缓缓放下碗筷。
算算时辰,药效应该快要发作了。
沈时序这个时候过去,沈如韫还真替他感到担忧。
爱惜了一辈子羽毛的沈相,只怕是要落个晚节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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