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马车内,沈如韫像只鹌鹑,只低头抠着手指,连呼吸也清浅了几分。
她有些怕傅承晏。
“沈小姐方才不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得很?怎么现在这般安静了?”傅承晏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
沈如韫:“……”
她抿了抿唇,试图扭转自己在傅承晏心中留下的印象。
“今日多谢傅国公出手相助……”
不等沈如韫说完,傅承晏就不耐烦地打断道:“东西在哪?你又是如何知晓我近来的动向的?”
他没心情与她说这些弯弯绕绕。
沈如韫早就知道他会迫不及待地问她这个问题了,但她现在却并不急于亮明底牌。
“傅国公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她娇嗔道。
傅承晏的脸色瞬间垮了,“沈如韫,你可知惹恼了我是何下场?”
他那双平静无澜的眸子里,此刻却突然乍现杀意。
沈如韫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也正了神色,回忆起了当初名震朝野的反贪案。
“张大人手底的车夫,竟能在咏柳巷那样的地段,买得起宅子,国公爷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傅承晏眯了眯眼睛,“赃款和账本,在咏柳巷?”
他这些天一直安排人密切监视张永春,但都一无所获,抓来的人也是宁死不屈,就算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撬不开他们的嘴。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却又突然中断,这让傅承晏这些天都寝食难安。
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沈如韫,希望她真能解了他当下的困厄。
傅承晏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侥幸听到了些风吹草动,国公爷若信我,三日后酉时三刻前往西临观,定能有所收获。”
傅承晏看向她的眸光越发深邃了,可惜她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始终看不透她。
“能否劳烦傅国公送我回府?”沈如韫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略有些娇俏的嗓音,就像是房檐下悬着的风铃,凭空摇曳,让人心神荡漾。
傅承晏并没有拒绝,毕竟今日的事闹得这么大,他若是不将沈如韫给送回沈家,只怕以她在沈家的地位,必然是要被沈相惩罚的。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靠山。”傅承晏语气玩味。
……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丞相府门前,沈如韫下了车,一扭头发现傅承晏仍旧稳坐不动。
她问:“傅国公来都来了,不进去坐坐吗?”
傅承晏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拜访。”
但他知晓沈如韫担忧什么,他掀开帘子,与一旁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云钦,你亲自送沈小姐回府。”
云钦乃是傅承晏身边最有分量的侍卫,见了他就如同见傅承晏一般,因此有他在,沈如韫也安心了不少。
……
今日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文耀的生辰。
沈如韫走进前厅时,他们一家子正其乐融融地为沈文耀庆生。
哪怕重活一次,沈如韫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依旧会生出一丝复杂的情愫,但更多的是对曾经执着得到父亲认可的嘲笑。
“韫儿?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场面,便没有喊上你。”刘淑仪率先起身,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她想要拉她的手,但沈如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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