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唐挽的声音尤带几分慵懒,掀开帘帐望向他。
“是我。”燕诏坐到她身旁,揽过她,嗓音温柔,“挽挽,我为你束发。”
他说要为她束发,实际上搂着她吻了半天,才抱她起来,放在梳妆台前。
他认认真真地替她挽好发,捧起她的小脸给她画眉,末了,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怎么还一直叫我哥哥呢?”
她瘪了瘪嘴,水润润的眼睛扫他一眼:“我只是习惯了,下意识就这么叫了。”
没等他说话,她柔软的掌心盖住他放在她左脸的手上,抬眸笑盈盈地望他:“当然了,你不是我亲生哥哥,我真的很高兴。”
他眉眼里满是爱怜,和她亲昵片刻,喟叹道:“三日之后举行封后大典,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少顷,他轻声问起:“昨天你和母亲谈得怎样?”
唐挽面上没有异常,无悲无喜,只抿唇笑了:“也没什么,她说她对不起我,可她有需要效忠的主上,为保大局,才会选择让我早产,不奢求我原谅。”
“我没什么特别感觉,可能是对母亲的感情也淡了,从小到大陪着我的只有你,我最在意你,别的都不能影响我。”
燕诏黑眸幽黑,抚摸着她的小脸,唇角微微勾起,俯身贴了贴她的耳畔,柔声道:“我也是,挽挽,我也最在意你。”
用了早膳,他带她到御书房。
她坐在一边给他研磨,他含笑着看着她很久,才提笔开始批奏折。
不多时,几个被派去剿匪的武将求见。
他们没敢抬头看,顾着回禀:“圣上容禀,烽山上的贼匪拒绝劝降,甚至接连在夜里暗中下山行动,种种行为,皆有不臣之心。”
燕诏搁下笔,淡凉的目光扫他们一眼,无形的气场压迫下来。
“朕让你们封他们的下山路,可做到了?”
“圣上恕罪,臣等派人封了,但他们还有别的路。”
燕诏无声笑了笑,周身气息骤然阴冷,声音淬满了冰:“是心软了吧?他们虽是流匪,有老弱妇孺,但亦有驱使他们行动的领头,朕让你们行动,是杀他们的领头人,只要他一死,其余人大多能被劝降,一直心软下去,当心朕先拿你们开刀。”
燕诏见识过很多种人,这些人心里想什么,从他们的行为上就可见一斑。
烽山上有太多老弱妇孺了,流匪首领每次都派他们下山带粮食,总有将领看着他们那惨样,狠不下心,希望流匪首领尽快投降。
几个武将战战兢兢地领命出去,不敢再耍心眼。
新帝没有像睿武帝一样暴怒,但他们光是听着冷冰冰的声音,总觉得后脑勺都凉了。
唐挽垂眸研着墨,嗓音柔柔的:“他们不肯被劝降,可能是不相信朝廷了,但领头人多半不是,他是真有反心,尽快杀之才好。”
燕诏毫不吝啬地道:“挽挽比他们聪慧,他们的脑子不知在想什么,简直蠢笨如猪。”
唐挽蹙了蹙眉,瞪他一眼,“你别这么说,被他们听到了也是会寒心的。”
“我听你的,不说了。”他薄唇抿出柔软的弧度,气息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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