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从梦中惊醒,一摸后颈,已是满手冷汗。
人比人,那真的是气死人,有了从前记忆的陈皮躺在外边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破房子叹气。
忽染风寒、高烧不退,又遭逢骤然而至的瓢泼大雨,不得不栖身于一间漆色斑驳的破房子中。
到了夜半,他已烧去半条性命,气息渐弱,没有人回应他。
举着断了伞骨油纸伞的老妇人小心翼翼行走在滑旎路面上,好不容易进了屋里。
也没来得及打理身上的雨水,忙去厨房烧火熬了一碗浓浓汤药去了陈皮躺着里屋。
“小皮,快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烧了,奶奶的乖孙孙可要长命百岁。”
陈皮没来得及说什么,在药性和高烧之下又晕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一刻还在想:狗日的,怎么就回到这么有心无力的年纪?
陈皮奶奶急得眼泪打框。自家孙子这病本就来得迅猛,要是加重了,可真就要命了……
她好不容易当了最后一支黄铜发簪,换了三副退烧的药材。
陈皮堪堪退了烧,一朝回到童年时期吃不饱穿不暖。
还要被大人鄙夷小孩欺负,陈皮坐在池塘边忍不住生闷气。
自己这三寸丁有气无力的够干什么,磨着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铁片片。
对于周围时不时拿石头子砸他的孩童,陈皮暗想劳资重活一世弄不死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村里进来一队人,为首的少年玉面桃花颜,身后拥簇着十几个魁梧的练家子。
在池塘边见到那桀骜不驯的徒弟正抓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儿按在地上打。
哑然失笑的二月红看了半响,才让人将过来讨要说法的家长都打了一顿扔得远远的。
他含笑上前,“跟我走吗?”
陈皮摸了一把脸上的泥,闷哼:“走。”
为什么不走,这里除了奶奶他早已无牵无挂。
好歹跟了师傅,吃喝不愁,奶奶余生也能过得舒服点。
二月红也不多言,对着陈皮奶奶说看中陈皮的天赋,愿收他为徒。
陈皮奶奶虽然没什么见识,可看着陈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凄惨样子忍不住抹眼泪。
这村里也待不下去,陈皮一心要跟着这少爷走。
陈皮奶奶也无法,跟了玉面公子走,指不定还有条活路。
一老一小收拾了个包裹,陈皮奶奶先被人扶着上了铺设着软和马车里头。
陈皮拿着火折子一把火点燃了破旧的老屋,头也不回。
他要重新来过,开始新的人生。
他的东西拿不走,也不会留给别人。
不如一把火烧了,烧掉他不堪的过往。
熊熊大火中,陈皮走向负手而立等待他的二月红。
至此,二月红在江南念来临前带回陈皮祖孙二人安置在府中。
“夫人回来了,为何不带我去见她?”
陈皮是从红府伙计嘴里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迈着小短腿跟在二月红身后愤怒质问。
二月红挑眉戏谑:“你用这张脸出现在她面前,你猜那好颜色的小月亮会不会搭理你半句。”
师傅说得在理,陈皮微板着小脸思考,俩个小爪子搭在一起看起来特别有趣。
二月红瞧了一眼,心里暗笑。
怪不得从前她爱逗弄陈皮,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
陈皮回了屋,找伺候的人要了养颜的玉面膏子,一日三遍不厌其烦的涂涂抹抹。
“我家小皮知道好看了。”陈皮笑眯眯纳着鞋底。
她也没什么好回报一二,想着便给陈皮师傅做双鞋子感谢一二。
等陈皮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二月红带了一脸期待的小童去见他念念不忘的小夫人。
“夫人…”
江南念对于二月红带过来的小童那声可笑的称呼一时失笑。
“小孩,你喊什么?”
“小…月亮…”
江南念蹲下身,点他的眉心,斥责:“不许瞎喊,喊姐姐。”
怎么又是姐姐,陈皮如遭雷劈,过了半晌才恹恹道:“姐姐…”
“这才乖嘛!”
陈皮干脆也不在意脸面,在另外三人打趣眼神中张开手臂。
“姐姐,抱抱…”
江南念摆摆手,拒绝,“才不要,自己坐。”
抱什么抱,她又不是奶妈。
陈皮看着她对着师傅齐恒解九的伺候来者不拒,那是艳羡不已。
凭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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