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这就走,真是太感谢大队长了。”
刘志勇笑了笑,不过心里却嘀咕了一句:你该谢的可不是六大爷,而是易云平。
人家只不过是想把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洗干净而已,你家水花只是顺带着的。
王水花从记事起,她爸就有事儿没事儿地打她妈,所以察言观色的本事她早早就学会了。
如今见刘志勇脸上的笑容,大概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心底顿时对易云平生出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意。
她知道,对方帮自己只是顺带,但那又怎么样,至少她不用去穆家凹跟她姨家三个儿子睡一条炕了。
王水花的两个弟弟水生十五岁,水军十二岁,农村的孩子普遍早熟,知道这个事情对他们家很重要,也跟着一块去。
王母在屋子里把布兜子收起来,等自家老爷们走远了,这才悄悄地出了门往大队部去了。
大队部人不少,一队的队长刘树,记分员刘梅,总会计梁三斤都来了。
梁三斤虽然是个外姓人,但他叔叔是公社派出所的公安,梁三斤一家当时也是从外地过来投奔叔叔的。
当时刘家垣正好缺一个会计,公社就直接任命梁三斤一家落户刘家垣村,担任刘家垣的会计。
这种事情很常见,公社为了分化各个村子里的宗族势力,往往会给一个村子安排不少外姓人。
比如刘家垣,四个大队,一大队基本姓刘,二大队基本姓高,这些就是公社多年努力的结果。
一个梁会计更是直接捏住了刘家垣的脉门,如此公社安排的各项任务才能彻底贯彻落实。
等王德发带着王水花来了之后,不少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王水花身上,见她一面脸颊肿得就跟馒头似的,就知道肯定是王德发在家已经教训过了。
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看得万分痛快,心底暗暗叫好,这王水花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容貌可没少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
哼,今天总算成破鞋,挨收拾了!
不少年轻小伙儿以及老爷们都暗自心疼,觉得那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大队长刘原是最后才来的,他的目光先是在易云平和王水花身上一一扫过,这才沉声开口: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云平,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你问刘原这个大队长为什么这么热衷的替易云平出头?
当然是因为,易云平去找他说了卖猪的事情。
现在一队还有五头猪能出栏了,除了两头要留着过年自己吃,其他三头都要卖给公社的屠宰场。
现在城里猪肉一斤七毛到八毛,屠宰场收生猪一斤四毛五,还不给票。
可是,易云平表示,自己在城里有门路能把一斤猪肉卖到七毛,而且还给票。
刘原和刘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呼吸都加重了不少,立刻就通知下去开大会,把村子里的长舌妇揪出来好好批评。
易云平也不怯场,目光先是在众人脸上一一闪过,最后又看了一眼王水花。
王水花的半张脸本就高高肿着,感觉烫得厉害,如今被易云平的目光一扫,更是感觉要烧起来了。
“事情还要从小刚找我借红糖说起,大伙儿都知道赵婶子每个月那几天不好过,这个月头三天水米不进,眼瞅着熬不过去了,小刚没办法,跑来找我借红糖。”
“我妈活着那会儿和赵婶子关系最好,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就把红糖全借给小刚了。”
“王水花晚上也偷偷上门,说她妈也熬不住,问我能不能给她们家也借一点,我说全给小刚了,她就回去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到大家耳朵里,就成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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