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宫里的兄弟说,恭亲王这次怕是要落马了。”
“为何?”
“上元节那日,闹乱的铁花匠人正是恭亲王特地从民间选来的。”
其他几人闻言会意,不由得唏嘘。
“若真如此,意图弑兄夺位的罪名可就要扣在恭亲王头上了。”
“纵然恭亲王想谋权篡位,也不是这个法子,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蹊跷。”
“确实,若是恭亲王真想叛乱,此番手笔也未免儿戏、拙劣了些,这不是上杆子把自己的人头往圣上的刀下送。”
“看来是有人想嫁祸恭亲王,压下他的势头。”
“你我都能想到这点,圣上英明,自然也会想到。”
“如今圣上年迈,却迟迟不肯立储,东宫之位一日空着,这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便不会停歇。”
“是啊,听闻近几日,靖王倒是很得圣上器重,或许......”
......
站在廊下听了片刻的墙脚,我回到殿内。
透过层层纱帐看过去,依稀可见长生公公仍坐在地上低头睡得沉。
斟酌须臾,我还是取来了他的披风。
轻步走到软塌旁,小心翼翼地将披风盖在了长生公公的身上。
如我所料,他亦是同魏驰一样警戒性极强。
即使是很轻微的触碰,都会让他们在瞬间清醒,即刻进入戒备的状态。
若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可能已下意识地躲开了长生的攻击,暴露自己的身手。
好在长生公公警惕性虽强,但反应也是极快的。
拂尘里突然迸出的尖刺及时悬停在半空,并未伤及我分毫。
同魏驰的亲信打好关系,对我的细作任务并无坏处。
我将落在地上的披风拾起给长生看,摆出一副怯生生的委屈模样,想借机让长生对我生出几分愧疚之心来。
“长生公公,柒娘见您累得睡着了,怕您着凉,便.......不曾想吓到了公公。”
长生紧忙收起攻击的姿势,将我扶起。
他伸手接过披风,尚且清秀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
“是咱家一时鲁莽,亏待了柒姑娘的好心,还请柒姑娘勿怪。”
他笑意温浅朝我作揖赔礼。
我摇头浅笑,装心胸豁达。
“公公与我都是近身服侍殿下的人,柒娘自是晓得长生公公对殿下的安危向来用心,又怎会怪长生公公呢。”
“长生公公已经守了殿下两日两宿,身体怎能吃得消,若是信得过柒娘,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这里就交给我。”
长生公公着实疲惫得很,眼底都有了红血丝。
他看了看仍躺在床上的高烧不醒的魏驰,又瞧了瞧装天真扮善良的我,眼底的几分犹豫在看到手中的披风后消失不见。
“那今晚就有劳柒姑娘了。咱家就在侧室歇着,若有何事尽管来寻咱家便是。”
目送长生公公的身影去到侧室,我唇角忍不住勾起。
长生这个小太监,倒是比魏驰好哄得多了。
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魏驰,仍是一副昏睡不醒的状态。
来睿王府两个多月了,还是头一次见魏驰脸色这么红润,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我在榻沿边坐下,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
还真是烫!
魏驰若是再这么烧下去,非得烧成傻子不成。
盘腿坐在魏驰的身旁,我单手拄腮,在救与不救他之间挣扎、盘算着。
无论是魏驰烧成了傻子,还是死了,对晏王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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