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千兰忌惮他。
只恨当初没有像枪杀聿母一样解决掉这个贱种。
如今他回了国。
他有了自保的本事,更加不好动他了。
于是,为了更好地牵制傅聿川,就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说是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实则就是给他塞了个监视器。
不知道这个监视器是太蠢,还是太会装,结婚这两年他们都没查到有关林浅与唐千兰私下联系的证据。
楼上传来脚步声。
只见林浅穿着一条藕粉色的收腰吊带长裙,搭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外衫。初春的早晨,带着花香的微风从窗外吹来,荡起女人的裙角,裙子轻飘地拂着她白皙纤细的脚踝,有着少女的温柔却也不失女人的风情。
她没有化妆。
巴掌大的脸白白净净,唇釉都没擦。随意扎的一个鱼骨辫慵懒耷拉在左肩,下楼的过程中她垂眸看步子,轻提了裙摆。
有那么一瞬间。
她好像比窗外的春景更惹人注目。
傅寒眼睛瞪得像铜铃,整个人呆愣了好几秒钟。印象里的林浅很呆板,穿衣非常保守,她很少穿裙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晚秋暮色,从未有过这般春意盎然的生机感。
她五官是好看的。
但也被她那木讷无趣、性缩力十足的神态动作给掩藏得一分不剩。以往傅寒每次见她,多和她说半句话,都觉得折寿短命了。
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不像林浅了。
第一个迎上去的是韩嫂,妇人眼睛闪着光,“太太,您要出门吗?您今天的打扮真好看,特别漂亮。”
有灵气。
她这个年龄就该肆意灵动。
“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林浅应着。
刚说完话,她细心察觉到了客厅里的某道视线。林浅转头,毫无偏差地对上傅聿川的眼睛。他这个人冷峻孤僻,本就难以捉摸,又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内心隐藏得很深,除了他深邃的黑眸,林浅读不到他任何情绪。
她移开视线。
瞥见了傅寒那张野性难驯的脸。
傅寒是傅聿川无血缘关系却胜亲兄弟的弟弟,情谊深厚。
两年前傅家与林家联姻,满座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谁都不敢插嘴,十七岁的他最勇,冲出来抗议:“为什么要我哥娶她?”
“我哥的婚姻自己做主。”
“你们这群人凭什么三五句话就定下他的终生?凭你们长得老死得快?”
他的抗议无效。
林浅傅聿川还是结了婚。
婚后她会跟傅寒碰面,在梨园,在傅家老宅。男人眼神狠厉嚣张,神情傲慢不服,但还是会低头喊她一句:“嫂子。”
傅寒很讨厌她。
这点尊重是来源于傅聿川的命令
林浅没与这哥俩说话,她收回视线,转身往餐厅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问:“韩嫂,今早吃什么?”
韩嫂:“太太,我做了您爱吃的细面。”
主仆二人走远。
声音也消失。
傅寒盯着林浅离开的方向良久,转头看傅聿川,掉下来的下巴还没捡回去:“哥,你也看到了对吗?她不对劲,她是吃错药了吗?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她她——”
她的确有了不同。
昨晚傅聿川回来就注意到了,今早只是加固了这份变化。
相较于傅寒的错愕与惊讶,傅聿川面不改色。他放下手里的财经报刊,只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过度关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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