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条已经断裂,挡住了道路。
路上空空如也。
偶尔疾驰过一辆车,也是恨不得飞回家里,哪里敢停留?
花昭一个人孱弱的身影尤其孤独,她喊破了喉咙,声音撕裂,也没有人愿意停留。
在这一刻。
她对商少峥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他可以不帮忙。
可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开走她的车?
雨水打破了雨伞。
冰冷的水花兜头而下,花昭生理期,被冻的唇瓣发青,身子摇摇欲坠。
花昭掐着自己。
她不能倒下。
外婆在等她。
远处。
一对车灯划破了黑暗,像是从深处走来的救世主。
花昭撑着一口气,跑到路中间,疲惫的挥动胳膊。
车子缓缓停下来。
花昭深吸一口气,她跑到车窗前,“求求你们,送我外婆去医院好吗?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周彦惊呆了,眼前这个「女鬼」,竟然是花昭!
他急忙说道,“表少奶奶,您怎么了?”
花昭冻的颤抖。
她艰难的看了看周彦,认出人,又反射性的向后看,就看到商北枭一身肃杀,坐在那里,无声无息。
她的声音破碎而嘶哑,仿佛被无尽的痛楚吞噬,喃喃低语,“小舅舅,我外婆摔倒了,陷入了昏迷,我打不通急救,小舅舅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商北枭淡淡说道,“周彦。”
周彦立刻领命,推开了车门,“表少奶奶,您带路吧。”
花昭大喜。
她刚踏出去一步,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商北枭迅速推开车门,一身矜贵出现在了暴雨雨幕中,他单手接住花昭。
对周彦说道,“去找。”
商北枭抱起花昭,塞进了车里。
她浑身湿透,衣服上滴着水,脚上的鞋子跑丢了一只,脚趾头上有血渍。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商北枭凝眉。
商少峥死哪去了?
十分钟后,在邻居大叔的帮扶下,周彦把老人家背下来,放进车里。
周彦没敢耽搁。
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
——
医院
周彦看着旁边闭眼养神的商北枭,轻声建议道,“六爷,不然我在这里守着,让阿行过来接您回去休息吧?”
商北枭睁开眸。
黑沉的瞳仁一派清明,“还没出来?”
话音未落。
护士推着花昭出来,她问道,“家属呢?”
商北枭起身走过去。
护士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数落,“你老婆生理期,还让她淋雨,你这老公当的可真不称职,已经打了退烧针,先送去病房吧,生理期淋雨能要人命的……”
护士唠唠叨叨。
把花昭交给了商北枭。
商北枭带花昭去了病房,安顿好她,就要出去。
昏迷不醒的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指,眼睛里溢出晶莹,破碎不堪,“商少峥,我好难过……”
灼烫的眼泪滚滚不断的落下来,她嗓音喑哑,“好疼,我好疼。”
她在床上蜷缩起来。
像一只没人要的小流浪猫,遭遇了暴雨天,被打的落花流水,浑身是伤。
商北枭难得的起了些怜悯之心。
他没有甩开她的手。
“水……”
商北枭凝眉。
他装作没听到。
伺候人的活儿,他没做过,也做不了。
“水,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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