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们饿了,现在就要吃饭!不能因为我们是流犯,你们就能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钱三见自己的煽风点火起了效果,继续在人群中带节奏:“我说各位,反正我们都快要到颍州了,你们也可以交差了,何必死跟着照金呢?咱们自己去颍州不就行了?”
“对啊,我才不要等死,我要自己去颍州,至少那里可以给我们提供房子和土地。”
“放我们走!我们不要继续在这里等他们了,谁愿意挨饿受冻,谁就继续傻乎乎地等去吧。”
……
流犯们突然暴动了起来。
留守的官差比平时少了一部分,又没有赵金的威慑力在,应付起这些流犯来还有些费劲。
“你们干什么!想造反了是不是?”
“反正命都要没了,造反了就造反了,兄弟们,冲出去我们就自由了。”
钱三精着呢。
口号声是喊得最大的,出头鸟却让别人先做。
流犯之中不乏勇猛的壮士,连带着之前被俘获的流寇,一听可以重获自由,也跟着浑水摸鱼了起来。
宁家人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里面,风千羽也护着季无忧,不让她被那些人给扯进混乱之中。
宁挽芸害怕得快要哭出声来:“嫂嫂还没有回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氏紧紧地搂住她,神情也有些不知所措:“当家的,你拿个主意吧!到底跑不跑?”
虽然钱三说的是些煽风点火的话,但那一句逃出去还是说进了很多人的心坎里面。
从他们被打上流犯这个标签起,他们就注定低人一等了。
只能一辈子苦哈哈地留在颍州那种苦寒之地,可能都活不到明年的春天。
但逃出去听起来确实是一条出路。
大不了就是个死,但死之前好歹可以不用憋屈地活着。
要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逃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和家人安然地度过这一生。
宁远翁却拉着她们不撒手,他语气十分坚定地说着他心中的决定:“谁都可以逃,唯独我们宁家不行。”
“为什么?”苏氏以为是他还顾及着宁家的那点儿声望,不满地反驳他,“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了,面子不能当饭吃,我们已经身不由己了。”
“正是因为身不由己,所以我们才更要查出真相,还我们宁家一个公道。
现在要是跟着他们出逃,那这逃犯的罪名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况且这天寒地冻地,我们身无分文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宁远翁的话彻底浇灭了苏氏心中的那点希望。
是啊!天大地大,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你们别怕,我相信神医他们会回来的,还是安心在原地等待,若是他们回来了,找不着人,那你们一家岂不是就此分离了。”
风千羽不是流犯,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让盛清歌给季无忧治病。
所以,不论这些人怎么起哄,他都不会跟着他们走的。
“我觉得也是,咱们还是不要跟着跑了,万一被抓回来,那受的苦可就不止这些了。”
宁挽芸最终说服了苏氏。
他们老老实实地在角落里等着,其他人也和官差们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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