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轻叹一声,“只可惜,想管的那人,如今已经被朝廷革了职,沦落成流放犯了……”
“朝廷那么多人,难道就没别的人愿意管了?”舒禾还是不明白,这么大的天启朝,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能管北铩城之人呢?
张伯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笑容发苦。“如今的朝廷,能干实事的人,没几个了!”
看着那些难民,张伯苦笑地转变成愤慨,“他们都嫌弃北铩城是个贫瘠穷苦之地,环境恶劣,根本无法生存,便谁也不愿意来。”
“最后,只来了一个穷酸书生。以为那是个清高的,结果,又是一个想尽办法捞钱的!”
张伯叹息不已,“那地方,哪还有什么油水能捞啊只能叫百姓们再脱一层皮罢了!”
从张伯的神色中,舒禾几乎能看见他所描绘的那番凄惨景象。
曾经的北地第一城,如今,只怕只是一片凄凉景象了吧。
“张伯,咱们还有多少米?能做点稀饭分给他们吗?”舒禾看着那些流民,深知那饥寒交迫的滋味,更知道,在这样寒冷的情况下,那些人如果再得不到热食,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人群后。已经有好几个妇孺站都站不住了。
张伯还没说话,张娘子便有些不满地开口了,“禾娘子,这大雪天的,咱们食物本来就少,您还是不要滥发善心了,免得到时候,连咱们自己都吃不饱了!”
张伯斜睨了一眼张娘子,总觉得她这两日对禾娘子的态度有些奇怪。
不过,想起昨儿下午她说的那些话,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想来,她是在为公子报不平吧?
“再说了,您在这安合居只是个帮厨的,可别真因为一个谎言,就将自己当成这安合居的女主人了!”张娘子心中不快,就算是仗着公子喜欢小依儿,也不能如此越俎代庖吧?
“张娘子!”张伯有些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不好意思啊,张娘子,我只是看那些人可怜。”舒禾有些尴尬,自己倒是把这茬忘记了。
确实,这又不是她家,她确实不应在此“发号施令”的。
“张娘子,禾娘子也是好意。我们即便没那个能力,你也不应该如此说话!”张伯见禾娘子面色诚恳,似乎确实是无心的,便出声解围。
王娘子站在一旁不发一言,但她眉间露着几分担忧。今日这张大姐,怎么脾气这样暴躁?
“我说的又没错。禾娘子是来帮厨的,说到底地位跟我们差不多。可禾娘子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叫人看得不舒服。还有昨日那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张娘子察觉有人捅她,一转头,是王娘子正朝她使眼色呢。
她知道,王娘子是在提醒她。可她也不知怎么的了,就是见不惯那禾娘子仗着自己女儿受宠,就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舒禾面色尴尬。昨日那事,她确实理亏。只不过,张娘子的话,是不是有些言不符实了?
自己真的有“高高在上”过吗?她不是一直都跟她们处得像邻居朋友一样吗?
“张娘子,作为一个厨娘,你的话,也有些越矩了!”门内忽然传来南起不悦的声音。
如今,主子的身体可全仰仗着那禾娘子呢!这张娘子说话没个分寸,别惹恼了她,到时候不给主子治病了!
张伯等人回头看去,是南起和公子不知什么时候一起出现在了前院里。
张娘子看到百里墨卿,脸色不由青白青白的,面上闪过一抹心虚之色。
“公子。”
除了舒禾,所有人都恭敬地朝百里墨卿行礼。
百里墨卿没说话,南起将他推到了门口。
他望着外面那些流民,淡然的目光下仿佛有一股波涛在涌动。
“以后,禾娘子的话,尽量满足。”
清冷的声音响起,令所有人神色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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