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冼一冼跟姑娘都懂他的意思,两个人都没再说下去,姑娘皱眉道:“‘穷家帮’的这种转变,又是怎么回事呢?”
甄君子道:“那就是正要查的,我怀疑他们的转变跟突然召回蒙三老有关联——”
姑娘道:“难道‘穷家帮’也让那个不知名的组合控制了?”
甄君子心神一震。
冼一冼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姑娘道:“怎么见得?”
冼一冼道:“‘穷家帮’不像‘海底洞’,势力庞大,组合严密,任何地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们——”
姑娘道:“怎么样?”
冼一冼道;“要控制‘穷家帮’,必须先控制他们的帮主,而当今武林之中,能潜进‘穷家帮’总舵,对他们帮主下手的人,恐怕还不多。”
姑娘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冼一冼一双目光变得锐利而凌厉,紧紧凝望甄君子,道:“严七姑的那个女徒弟为什么突然转变,那算不了什么。孙逸为了严七姑那个女徒弟那么对你,也不足为奇,因为他原本就是那么一个人,而你说‘海底洞’的墨老堡主,如今又加上‘穷家帮’,如果不是雪姑娘认识你在先,对我们说起过你的一些作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原来姑娘叫雪姑。
甄君子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要先掌握他们的证据的道理所在。”
雪姑娘转望冼一冼:“仇郎……”
仇郎!好亲昵的称呼,甄君子简直不相信雪姑娘当着他这个外人会这么叫冼一冼,但是当他亲眼见雪姑冼一冼都那么平静,泰然没有当回事儿,他马上就明白了,他也平静了,而且打心里泛起一种肃然的敬意。
他明白了这一对有情人互相用情之深,他也明白这一对有情人之间的情爱,不是一般世俗的情爱,从而他也知道,这个“天下七雄”之一的冼一冼,必是位俊颜英豪,不由的,他暗暗为姑娘贺喜,为姑娘庆幸。
这么一位明大义、玉洁冰清的钢烈姑娘,差一点丢掉了自己一条命,是该有所得,有所收获的,要是以此生伴盖秋天,或者是意志不够坚强,听了她义父马老爹的,姑娘这一辈子就毁了?不就完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么样的一位姑娘,盖秋天那种人是没有福气得到的。
她刚叫一声“仇郎”,冼一冼转过脸来用目光止住了她,道:“雪姑,你是什么意思?”
雪姑道:“燕大哥为的不是他自己,咱们又怎能落于人后?”
显然,姑娘的意思是想跟冼一冼为武林尽一份心力,管管这件事。
冼一冼道:“雪姑——”
雪姑道:“我认识燕大哥不久,可是我直觉的感到他是位少有的义侠,我相信他。”
冼一冼又叫道:“雪姑——”
雪姑道:“仇郎,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的眼光。”
是的,姑娘应该是独具慧眼。
冼一冼道:“我不是不相信他,我说过,为了你,我相信他。”
雪姑道:“那就——”
冼一冼道:“雪姑,我为什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盖了这么一间茅屋,不要忘了,咱们说好了的。”
雪姑道:“我没有忘,我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所以才答应从此不管任何武林中事,厮守在此,耕作度日,可是哪知道又有了这种事,而且是这么大的事!”
冼一冼道:“雪姑,武林中不是咱们两个,还有别的人。”
雪姑道:“那怎么行,要是人人都这么想……”
冼一冼道:“不会的,我担保不会,眼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吗?”
他指的是甄君子。
雪姑还待再说。
冼一冼道:“雪姑,这件事不必急着现在谈,也不必急着现在决定。”
雪姑口齿启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再说话,不过很明显的,她那略显苍白的娇靥上,浮现起了一丝淡淡的幽怨之色。
甄君子何许人,静听至此还有不明白的吗?他由衷的感到不安与歉疚,他深深的感到他不该到这儿来,不该来打扰这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属,不该到这儿来破坏这儿的和美、宁静。
他认为,解铃还得系铃人,尽管他不是有意系铃,所以他一笑道:“两位都别误会,我不是来求助的,不是来搬兵的……”
雪姑忙说:“燕大哥——”
甄君子道:“姑娘,要是我没到这儿来,两位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雪姑道:“可是燕大哥你既然到这儿来了,那就表示我们该……”
甄君子摇头道:“姑娘,别为我增添罪过。”
雪姑道:“燕大哥怎么好这样说话?”
甄君子道:“姑娘,现实归现实,正经归正经,冼公子说得对,天下武林人多得很,不差你们两个。”
雪姑道:“不,我不认为——”
甄君子不让她多说,道:“姑娘,你不这么认为,因为你不是男人,不是冼公子,我也跟他一样。”
雪姑道:“不,燕大哥跟冼公子不该是这样人。”
甄君子道:“姑娘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这跟儿女情长,壮志消磨无关,而是身为男人,必须要为自己的女人着想,必须保护自己的女人——”
雪姑道:“燕大哥,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跟仇郎之间的情,不是一般世俗的情,你虽然是这么一身世俗的打扮,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世俗中人。”
甄君子心里再一次肃然起敬,他原知道雪姑是位与众不同的好姑娘,可是他没想到她竟会是这么样一个女人,他现在更为冼一冼贺喜,更为冼一冼庆幸,于是他也更为歉疚不安,更觉让这一对在这儿安安静静的过神仙眷属的日子是对的!
他一笑站起:“姑娘,有时候有些事,人多了不见得好办,何况现在还在找寻证据、掌握证据地步,我一个人足以应付了——”
雪姑娘跟着站起:“燕大哥,你一个人——”
甄君子道:“你信不过?你以为我是安慰你……”
话说到这儿,抬手向外一招!
只听一阵“沙”响,只见一阵红光闪射进门,再看时,甄君子那只手已经满握了一把枫叶。
敢情他这么隔空一招,已经把门外枫林中飘落而下的红叶吸取过来了。
尽管一片片的落叶没多重,可是这个人的坐立处离门外可不近呢。
雪姑看直了眼,一双美目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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