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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千离开。
贺司樾这才淡淡开口:“奶奶,夜深了,茶就别喝了。”
老太太招招手,“陆丫头也过来。”
陆栀意大大方方走过去,纵然有些畏惧老太太威严,也不表现出来,乖巧地唤:“奶奶。”
老太太打量着陆栀意。
“司樾离家两年,我知道你心里也委屈,贺家该补偿的都会补偿你,在外的时候就不可宣扬这些事了。”
陆栀意点头,应下来:“我明白的,奶奶放心。”
贺司樾给老太太整理了下经书,语气缓慢:“既然回来了,这些事就不劳奶奶跟着操心了,我们会看着办。”
老太太嗔怪地看他,“不用我操心?”
“你好不容易结了婚,直接飞德国两年不回来,香火怎么延续?”
这才是老太太的用意。
陆栀意心尖儿一颤。
余光观察贺司樾的表情,他眼里始终平寂地没有半点波澜,寡淡又薄情,对于老太太摆在明面的催生,他态度也明确:“栀意年纪还小,让她多自在两年。”
陆栀意心里堵得慌。
生生吞下这份酸涩苦果。
他哪里是为她着想,不过是,不愿意跟她有个羁绊牵扯,想必也盼念着一年后的那本离婚证。
老太太并不接受这份说辞,“难不成你是因为你爷爷的原因,让你做了你不乐意的事,你才抗拒?”
陆栀意睫毛颤了颤。
有些不想听。
贺司樾倒也没什么迂回的说辞:“为爷爷我心甘情愿,没有这回事,我们的事,奶奶不用忧心。”
“好,我年纪大了,尤其你爷爷,身体每日愈下,我们老两口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的香火延续,抱到曾孙!我们还能等多久?”
老太太知道话往哪儿戳最是有用。
贺司樾终于微微蹙眉,幽邃的眸看向陆栀意,平静地应:“我知道了。”
从老太太别院出来。
陆栀意与贺司樾并肩而行,晚风凉瑟,她思绪百转千回。
有点悟不透他刚刚那句“知道了”包含了几层意思。
想的太入神,到了贺司樾的院落都没发觉,直到,“怎么?奶奶的意思让你有压力了?”
陆栀意猛然抬起头,贺司樾似有烦心事,捻出一根雪茄,眉宇冷淡的剪着,薄红的唇几乎抿出了当下情绪。
是因为……烦心跟她的事吗?
陆栀意偏开头:“你是什么想法?”
贺司樾点燃雪茄,也没抽,就那么看着烟雾袅袅,“你这么问,是等什么答案?如果我说给他们生个孩子玩玩,你就高兴了?”
“毕竟我的确喜欢你。”陆栀意忍着破碎的自尊心,说出本不愿说出的真实想法,只为让贺司樾心中有几分动摇和愧疚:“如果跟你能有一个孩子,我当然不抗拒。”
贺司樾眯起眼看她。
他有时候真的看不透这个女人。
究竟图什么?
她真的喜欢他?这种好听的说辞,他身边无数人在讲,可真正没有私心的有能有几个?不过图的更多罢了,虚虚假假,他看的太多了。
就如同现在的陆栀意。
最终,还不是图生个他的孩子,稳固她的位置?
“我比谁都清楚,你心不在我这里,强扭的瓜永远不会甜。”陆栀意似乎看透了他想法,也打破他猜测,偏不按常理出牌:“反正协议快到期,到时候……不是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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