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长辈的肯定急坏了。”沈德昌道,“我理解。”
陈石老怀甚慰:“哎,德昌你理解就好,牧野年轻,他不明白正常,我要求也不高,这案子我拿回贝市,该怎么审怎么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绝不偏私。”
沈德昌要说话,陈石抬手阻止。
“叙白英年早逝留下的人,你们沈家于情于理都要照顾,这我懂,但正忠是我们陈家唯一的香火,他脑子坏了以后肯定是娶不上什么好人家的闺女了,一辈子完了,我要是再不给他一个公平,那我真是白做他爷爷了。”
沈德昌沉默片刻道:“您说得在理,这件事怎么解决终归是要拿出个办法来,我家长媳虽是自卫,但到底是把正忠搞成这幅样子,必须要负起责任。”
陈石踏实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沈牧野刚才为什么那么强横,不出意外,是跟沈德昌讲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扮白脸在和他讨价还价。
沈德昌看向沈牧野,眼底满是不快。
“你陈爷爷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给句话。”
沈牧野缓缓踱了两步,踱步时,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休息室,没有温度没有提示,甚至不怎么停留。
谢时暖猜,他在看她。
一个念头幽幽冒了出来,他要放弃她了。
“牧野还是不愿意啊。”陈石抿了一口茶,“德昌,看来他跟谢小姐的关系没外面说的那么差嘛。”
沈德昌沉默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都是亲戚,差不到哪里去,牧野,想好了吗?”
沈牧野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休息室,他的背影挺拔孤高,透着凉薄。
“想好了。”
他又挂出那副阴晴不定的神情,“爸,先前陈爷爷拿订婚要挟我,现在,我得先问个问题,陈爷爷,婚还订吗?”
这不是在问订婚,而是在讨保证。
言下之意,他可以用一个谢时暖换陈家翻过这一篇,但到此为止,陈家必须给出保证,表示诚意。
不,应该还不止。
面对陈正忠,沈家原本是有些理亏的,可一番争执下来,反倒变成了被迫牺牲家人的无辜者,陈家要让沈家低着个头,那就不单要到此为止,还得给到足够的好处。
原来,金诚集团小沈总的目的在这里,果然在商言商,他半点亏不吃。
陈石了然,摇着头笑:“德昌,你这个儿子真是精明到家了。”
沈德昌琢磨了片刻也反应过来,气消了大半。
“订,不订的话,我家那个不省心的丫头肯定要跟我闹了。”
提起陈晓玉,陈石的语气缓和许多,“我想着要不往后推一推,过两个月,小凌也有空了,他是晓玉的干叔叔,一直说要来见见牧野。”
小凌是陈石一手养大的干儿子,战友遗孤,在南方某省做到了厅级,年轻能干,高升指日可待,是陈家未来的顶梁柱。
这话的意思浅显直白,会举全家之力照拂沈牧野。
沈德昌微笑:“牧野,我没有意见,你呢?”
沈牧野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陈爷爷想得周到,不过……”
他顿了顿,对父亲蹙起的眉视而不见,只看陈石。
“订婚仪式不能推。”
他拿起紫砂壶给陈石面前的茶盏续上一杯茶,缓缓道:“订婚仪式之后,我会亲自,将大嫂送去贝市,任陈家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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