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绷断,她大口喘着气剧烈地挣扎起来,然后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扶住。
“没事的,已经没事了。”林柏亭将她抱进怀里安慰,“我这就把扎带解开,我们马上就去医院,警察来了,时暖。”
谢时暖的头抵在他胸前闷闷嗯了一声,借着他的安慰,她试图让情绪平稳下来,但应激反应强烈,她很吃力。
冲进房的除了林柏亭还有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老大和阿杰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分分钟就被制服。
阿杰叫嚣:“玛德,敢抓我们,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
老大喝道:“闭嘴!”
“老大,说出来吓死他们!”
阿杰直起脖子正要宣布这个吓死人的名字就被一脚踹在脸上。
踹他的不是警靴而是皮鞋,小众奢牌手工定制,价格高到没有逻辑,全球限量九十九双,能被这双鞋踹的人屈指可数,某种角度来讲,阿杰很荣幸。
他荣幸地飞了出去,头撞上玻璃矮柜,柜门裂了玻璃碎了一地,人当即晕死过去。
带队的警察嘶了一声:“你收着点啊死了怎么办!”
皮鞋的主人没听见似的又踢出一脚,鞋尖正中老大的下体,他惨叫着蜷缩下去,男人这才掸了掸裤腿:“热心市民见义勇为,李队肯定能理解。”
这嚣张至极的男声让谢时暖抖了一下,林柏亭以为是解扎带的过程扯痛了她,忙道:“时暖,你忍一下马上就好。”
咔嚓!剪刀一下,最后一条扎带被解开。
谢时暖软绵绵地往一旁倒去,林柏亭急忙伸手,不想有人先了他一步。
沈牧野一手穿过谢时暖的腿下,一手环住腰,略一使力便将人抱进怀中,可谢时暖下意识的反抗,带得沈牧野晃了两下,单膝跪在地上,他急切地唤道:“谢时暖,是我!”
谢时暖这才将目光对焦在沈牧野脸上,她像是不认识他似的,愣愣看了一会儿,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
“沈,沈,阿野……”她哽了一下,改口,“沈总。”
劫后余生,衣衫单薄的女人发着抖流着泪,鼻青脸肿神志混沌,连他这个人都差点没认出来,但还记得要叫沈总。
沈牧野眼神阴鸷:“我们去医院。”
他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毯子,将谢时暖从头到脚裹紧再重新抱进怀里,谢时暖拽着他的衣襟,茫然回头:“柏亭。”
沈牧野这才不情不愿地撇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男人。
林柏亭只看谢时暖,温声:“别耽误,赶紧去医院。”
谢时暖乖巧道:“好,谢谢你。”
林柏亭还没来得及回一句不谢,人就已经被沈牧野抱出了门。
沈牧野的怀抱总有股淡淡的冷杉味,那是他惯用的香水,据说从十几岁开始就只用这一款,香水厂家停产了,他就去把人家收购回来重新做,一不小心做成了上市品牌,这成了他的第一桶金,也让他年少成名。
沈叙白说牧野自小就是这样,喜欢什么很执着,死了也得给他活过来,绝不怀念。
五年前,谢时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窝在他的怀抱里吃薯片看电视。
沈牧野会抱怨她的薯片渣撒了他一身,谢时暖哼哼唧唧表示下次还敢,于是下次,他也还是让她窝着。
后来的三年里,两人再没有这种温馨时刻了。
谢时暖的手紧紧地抓着沈牧野的衣襟,不论救护车上的护士如何劝说都不肯放,她的意识已经陷入昏沉,随车医生解释是正常的应激反应,沈总如果不介意就让她抓。
沈总不介意,他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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