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处,距离春风十里比较近。
大约十分钟的车程。
小区比较老旧,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人还在外面活动。
江遥拉着何韫清一口气爬了六楼,终于在一扇破旧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何韫清神态自若地环视着四周。
江遥边穿着粗气边开门,“我这里条件有限,你要是嫌弃现在就可以走。”
何韫清轻轻一笑,“那我岂不是白白爬了六楼。”
江遥白了他一眼,推开门。
屋内的一切更加狭窄陈旧,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有念头的老房子了,带着老房子独有的味道。
何韫清的眼睑低垂。
如果不是因为他,江遥实在不必从条件好的小别墅搬到这样的地方来。
江遥开了灯,又跑到窗口去打开窗子通风,然后才翻出了药箱,准备给何韫清上药。
“叶依依跟组,晚上不会回来。”她用棉签沾了药水,示意何韫清坐下。
何韫清坐在她对面,优雅从容地将那只受伤的手伸给她。
江遥轻轻扶住那只手,一点一点细心地为男人涂着药,脸色却不禁微微红了。
她想起方才自己的话。
那话里的意思,就好像是在期待何韫清留在这里,告诉他今晚不会有人打扰。
她心里有些挫败感,到底,还是让何韫清知道了新家的地址。
“你搬回去吧,”何韫清看着这里的一切,“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换个地方住。”
江遥捏着棉签的手顿住,“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一直住着程砚池的房子,这里挺好的,离我上班的地方也近。你也看到了,离春风十里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去婚庆公司也只需要二十分钟而已。”
“真的?”何韫清淡淡反问。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江遥将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何先生,我根本没必要因为你而搬家,毕竟,我与你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那你还大半夜,带我这么一个不熟的男人回家?”何韫清微微眯起眼睛。
“你……”江遥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突然被噎住。
憋了半天,她总算说出一句,“上完药你就走。”
上完药,没走成。
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江遥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似乎要将天地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大雨,紧紧皱起了眉头。
“还要我走么。”身后,响起男人磁性的声音。
大雨,狭窄昏暗的房间,这句话竟然听起来暧昧至极。
江遥深呼吸了两下,“走啊,等一会儿雨下得小点了你就走。”
于是,大雨久久不停,几乎下了一整夜……
江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回身,便看到睡在地上的何韫清。
男人静静地平躺着,双眼轻合,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江遥是吃苦吃惯了的,早些年很穷很穷的时候,她也常常跟叶依依睡一个房间,两个人轮流睡地板。
可何韫清不一样,凭何韫清的家世能力,根本不必吃这样的苦的。
想了想,她不由地轻轻叫了何韫清的名字,“喂,何韫清,睡了么。”
男人闭着眼睛轻声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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