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答不出来被抽了好几次手心,真的很疼,那老学究是一点不留情面的;
二烦他的小马驹赤龙精力实在过于旺盛,他每日都要抽出三个时辰来陪它玩耍,结果还是不够。他想偷懒,可是他的小马好依赖他好喜欢他好爱粘着他,他哪里还舍得把它抛下,恨不得日日与他的小马相依,要不是他吃干草吃不饱,他都想和他的小马同吃同睡永远在一起;
三烦他已经很多天没和娘亲说上话了,阿娘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自前娘亲几日从侯府门口的昔年茶馆红着眼回来后就天天去,神神秘秘的,说她是喜欢吧,可喜欢哪会红着眼回来呀,说她不喜欢那地方吧,不喜欢又何必天天去呢?
董念瑾想不明白,忽然,他灵光一闪!
娘亲她该不是被那茶馆老板欺负了正在讨说法吧?!
想到这,董念瑾气急攻心!
“秀书!许爷爷!快快与我去讨公道!带上武器和家伙事儿!决不能放过他!”董念瑾弹射起步,抓起自己天天上油打磨的小木剑往外冲。
许平哪见自家小侯爷这副阵仗,这是真被气着了,但孩子间再有龃龉也不至于动刀动枪嘛,真打坏了怎么办!
“嗷!是!”董秀书应声,左右看拿什么趁手。
见这个笨疙瘩也跟着抄家伙,许平一个暴栗招呼在他头上,“干什么呢,快放下!去追小侯爷先!”
董秀书眼泪巴巴抱着脑袋,屁颠儿的跟着董念瑾跑了。
三人一路狂奔来到昔年茶馆门口,董秀书手里多了一根细木条,毫无意外又挨了许平一脑瓜子。
入内,人声鼎沸,董念瑾左右查看,娘亲不在,上二楼!
还是没有!
好呀,竟然还敢绑架!
看他不把这个成天神神秘秘的面具男人给打趴下!
“呔!大胆!还不快快把我娘交出来!否则小爷要你好看!”董念瑾木剑直指董怀瑜,像只龇牙咧嘴的小兽。
许平吓得赶忙把董念瑾的嘴捂住,“小侯爷!您瞎说什么呢!”
董念瑾惊觉自己说错话,拍了拍不太聪明的小脑瓜,猛然突生一计!他把许平挣开,“我才没瞎说!我是说我的小狼!狼!就是他!他欺负了我的小狼!”
许平松了口气,还好圆回来了。
说到这个份上董怀瑜这还能不懂傻儿子在指什么?
闵瑶前几日在他这红着眼回去,怕是叫傻儿子以为他娘亲在茶馆受了委屈,这是上门来算账了,他莫名想笑又欣慰。
“小侯爷是说前两日从侯府跑出来那只灰色的小狗?”董怀瑜顺着他的话讲。
董念瑾一怔,这人,还挺上道
“正正是!”
“请随我来。”
知道此处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董念瑾捏着剑鼓着脸随董怀瑜走到茶馆一楼院子里的内堂,他谨慎的看着眼前颀长的身影,其实说实话,他并不讨厌这位玉老板。
自从昔年茶馆在侯府外开业后,每次上京城里出了什么新鲜的小吃,府里还没来得及买呢,玉老板就给他备了一份。虽说是正巧碰到他买回来,正巧他闻见味儿多看了一眼,玉老板也正巧多买了一份,这才正巧落到他肚子里。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但事关娘亲,他就算给了他再多好处也得明算账的!
“董夫人在内室品茶,吩咐不许人打扰,小侯爷独自随在下进来便是。”几人走到东厢处停,董怀瑜面带笑意看着董念瑾。
许平欲拒绝,董念瑾小手一抬,将木剑塞到许平手里,“许爷爷且在此处候着,待小爷我去探探虚实。”
“小侯爷”
“放心,我有数!”董怀瑜面色坚定,但刚走两步又倒回来,“若是有危险我就大叫,许爷爷你一定第一时间冲进来救我嗷。”
他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岂料不仅身后的两仆扶额,两步外的董怀瑜也嘴角扬起。
嗨,没控制好音量,真是的,露馅了。
“带路!”小东西气势很足的样子。
董怀瑜让开,“小侯爷这边请。”
两人穿过廊道,董怀瑜轻轻推门,董念瑾探头,愣在原地。
这是一个和侯府书房格局十分相似的房间,就连陈设都是同一品味,如回家般亲切,而他娘亲正坐在桌前手执麟管为一副山水图点红。
盛夏的阳光正好,温柔的光晕落在母亲身上,她嘴角噙着笑,眼里是久违,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柔软和幸福。
听见开门声,闵瑶没抬头边笑边道:“你快来瞧瞧,我好久没作画了手有点生,怕是要把你这幅雪梅图毁了,你可不许笑我昭昭郎,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慌乱,像秘密被戳破后手足无措的小孩,毛笔落在纸上,画的确毁了。
董念瑾入内,闵瑶赶忙扑到儿子身前,“念瑾,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董念瑾没说话,他静静地盯着闵瑶的眼睛,半晌后轻声问:“阿娘,你现在快乐吗?”
面对董念瑾的突然发问,闵瑶语塞,犹豫后还是由衷回答:“嗯,娘亲现在很快乐。”
轻风拂面,吹乱两人额前的碎发,时间在这一刻短暂定格。
“那就好!”
董念瑾眼眸弯弯龇牙一笑,像盛夏里的小太阳把闵瑶的心照得暖暖的,“那儿子就回家啦!阿娘也记得早些回来!别忘了家里还有你的儿子!”
这话酸溜溜的,还有点小可怜。
说完,董念瑾抱了抱闵瑶,转身跑出茶馆。
看着董念瑾略显狼狈的背影,董怀瑜上前把闵瑶扶起。
“阿瑜,真的不告诉昭郎吗?”她抓着董怀瑜的手暗暗用力,对儿子隐瞒,让她于心有愧。
董怀瑜目光冷静,“还不急,再等等。”
董念瑾一路狂奔,许平和董秀书紧随,见他样子二人都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侯府,入寝屋,关上门,藏被里。
董念瑾的脑子有点乱。
他八岁了,对于男女之情已有浅薄的了解,大氏族的嫡长子,很多事情就算他家中不着急提及,身边同窗也会有那嘴巴漏风的爱说道几句。
他看得懂母亲的眼神,喜悦、满足、安定,还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是幸福的光彩。
他知道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守着回忆过活,其中痛苦难以言说,他从小没有父亲,所以在他心里母亲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母亲真的遇到那个能让她快乐的人,那不论母亲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母亲,若是连做儿子的都要阻止她幸福,那才是真的可悲,他绝不要做让她痛苦的人!
就像当初姑姑要走一样,如果那样能让她们觉得幸福,那那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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