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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坐。”
“谢父皇。”李尧于他身前的小杌子坐下。
“尧儿,”慧明帝叫得亲昵,“朕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原定正月初的册封大典,朕想了想,再推迟一月,改为你的登基大典吧。朕为梁国呕心沥血操劳一身,是时候该退下来好好休息,以后梁国就交给你了。”
“父皇!儿臣还”
慧明帝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朕心意已决,命礼部着手准备就是。从来只见想做皇帝的,还没见不想做皇帝的。”他说着一顿,眼神暗了暗。
李尧知慧明帝是所有心愿皆已达成想功成身退了,他行大礼跪拜,“儿臣谢父皇圣恩!”
“起来吧,”慧明帝咳了咳,用手帕按在唇角,“你与辅国公之女尽快完婚,辅国公同秦家一样都是文臣,大梁如今位列四方群雄之首,不可再重武轻文,否则日后会有祸患,所以你的皇后只能是黄家女。至于西燕送来的那位公主,西燕从前对大梁也虎视眈眈,这位西燕公主不可高抬,但也不能轻待,赐她四妃末等的贤妃之位即可,不论此女是否称你心意,切记不可动真感情。”
李尧袖子里的手暗暗握紧,自归国后他就知道,有些东西哪怕他做了皇帝,也不可能事事如愿。
越是拥有一切,就越要维持一切的平衡,他既然决定要做这九五之尊,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
李尧深吸口气,“儿臣明白,多谢父皇教诲。”
慧明帝点头,满意于他的觉悟,“那个沈家女,你准备如何安排?”
两人的事慧明帝早就知道,只是那时国内战事未平,慧明帝懒得去费神处理罢了。
李尧斟酌,“儿臣想尊重她的意愿,若她愿做儿臣的妃嫔,儿臣将以贵妃之仪迎娶,清茹不论在曾经的三州水患还是后来的两国之患中都救了数以万计百姓和士兵们的性命,她配得起这贵妃之位。若她不愿儿臣放她自由。”
和慧明帝的凉薄不同,李尧重情重义,有时甚至太过仁厚,慧明帝虽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样杀伐果决,可又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份初心。
那是他没有的良善,他希望李尧能永远拥有这珍贵的品质。
“沈家女便按你心意来吧,”慧明帝不再干预,提起他最不想提及的两人,“顾承允和明昭,还有那帮胤人,你有什么打算。”
顾承允算计慧明帝的手段慧明帝早已耳闻,他这步棋走得很不体面,让慧明帝的身上随时可能沾上污点,可若慧明帝不再追究,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要君臣之间最后化干戈为玉帛成就一段佳话,那从前的小插曲也不足为道,还显得他有容人之度。
如今的朝堂对于顾承允这人已完全认可,哪怕他是前朝血脉,他为大梁征战四方打下天下,无人不为之钦佩。
坊间更是将他与从前的董家作比较,说董家好歹是几代人帮李家打江山,而顾承允就一个人却能取得如此硕果,他比董家有过之无不及。
慧明帝觉得很刺耳。
他虽不再怀疑他的初心,也愿意相信董娇和顾承允的承诺,但他的威名,就是最无形的利刃。
战争未胜利前,他觉得董娇说得对,可战争胜利后,他又觉得人是会变的,他就是这样。
李尧并未直接回答,他看向慧明帝,“父皇认为儿臣当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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