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她。
“娘,儿不孝,这许多年不在家,娘和妹妹受苦了。”方氏夹着菜的筷子往前也送不动,听着这话倒又勾起了心酸往事,眼睛上霎时迷了一层雾气。
陆方海接着说:“现下儿也娶了新妇,成了家,以后就有我们孝顺娘,娘就不必像之前那般辛苦。若有人欺负我们家人,儿也定当为你们撑腰。我们一家人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方氏瘪着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嘴里嘟囔着听儿子的。
杜文秀瞟了陆方海一眼,没说话,手中不停的夹菜往嘴里送。
趁现在方氏被儿子感动的跟什么似的,赶紧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才是正经。
“娘,以后我在家,便别让那吕婶子过来了,在院外就听到她那大嗓门在说我家新妇不好,挑拨娘与秀娘的关系,这种恶客上门,搁我以前当兵时的脾气,非把她的嘴撕烂不可。”
方氏一听唬了一跳,皱着眉头劝着:“儿啊,不可冲动啊,都邻里邻居的住着,哪能就说不让人上门来玩儿啊,更别说撕烂嘴,可千万莫这样说话。”
陆方海嘿嘿一笑,说道:“可能是我久在战场,身边都是些当兵的,都是直脾气,要是有谁欺负我们自己人,非要一顿老拳打服了才好,让他以后再不敢犯同样的错。像这种跑到咱们家挑拨娘与新妇的关系,在我看来便是欺负我们家的人,再有这样的事,就得打得她见了我们家人就绕着路走。”
方氏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附和着,一时又说,哪能呢,人家就是来闲话。
陆方海揣起汤碗,大口往嘴里扒拉了几下,放下碗抹着嘴:“反正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无论是娘,还是秀娘,还有巧儿,任谁被欺负了,我都容不得,定要将那人打个鼻青脸肿,我陆方海说到做到。”说完,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竟是大力把桌子的一个角拍断了,然后头也不回钻进了东厢房。
方氏呆呆地看着被拍断的桌角,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
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说......任谁被欺负了都不行......
那自己这婆婆管教儿媳,算不算欺负啊?
有心想放下碗追上去问问,又有些不敢。
看着面前的杜文秀吃的正香,只觉碍眼的很。
想要嘲讽几句,又想起儿子刚刚才撂下的话,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驳了他的脸,让他失了面子,以后这母子情分,怕是不太好维系啊......
方氏自觉愁肠百转,饭菜也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碗,转身进了堂屋。
看她走了,巧儿和杜文秀二人下筷更快,风卷残云般把盘子里清了个干净。
本来就俩菜,就着些稀汤水,连个油腥儿都没有,哪能填饱肚子?杜文秀只觉自己是喝了个肚饱,不顶饿。
巧儿却一脸满足,哥哥没回来之前,自家连黍米都难得吃上,多是野菜混着清水再加一点点粗盐,便是一顿,一顿便是一天。
没有野菜的日子,田里种的土豆每天煮一个,娘儿俩分着吃,若是当年收成不好,吃一顿管两三天也是正常的。
就这每天都饿得发昏,今天已经是这些年来吃的最饱的一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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