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不经意抬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锁定自己。
仿佛刹那间,回到了年轻时。
她的老脸莫名红透,连带着耳根发烫。
“看我干什么,你咋不吃?”
“中午给老欧他们送行吃得有点多,我不饿,你快吃吧。”
何明远一手端着高脚杯,时不时品一口红酒,另一手托腮,注视着他心爱的秋儿,却怎么也看不够。
他嘴里还嘟囔着:“咋这么好看呐。”
“喝你的酒!”宋清秋娇慎一嘴,低头继续吃饭。
一
个多小时过后,晚餐终于吃完。
宋清秋站在阳台窗前,静静望着星空,问身后拥着她的何明远,“我们百年之后,会到哪个星座变成一颗星星呢。”
问得何明远心一沉,“离我们百年还早呢,好好的干嘛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人迟早要死去,提前考虑身后事也无可厚非。
“我就是随口问问。”她顿了顿,自顾自地说道,“我会选天琴座,因为它是北天银河中最灿烂的星座之一,它的主星织女星是夏季大三角的顶点之一,并不难辨认。你呢?”
“如果非得让一个,我选天鹰座,天鹰座内最亮的星是牛郎星,夜空中最明亮的星之一。百年之后,我们每年的七夕节可以相遇。”
“七夕是牛郎织女相逢,与我们何干。”
“沾两人的光呗。”
宋清秋靠在他怀里,举起拳头用力捶了下胸口,“净做美梦。”
畅想不就是做梦吗。
他扬唇笑了笑。
夜凉如水,关窗,他拉着她卧床谈心。
宋清秋很快进入梦乡,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在她额头落上一吻,拥她入眠。
一个月后,何明远接到父亲的电话,母亲病了。
张国英患病,何立忠不想给儿女添麻烦,瞒着儿女,独自带老伴治病。
这次医生说病情加重,多让病人尽量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多与他人交流沟通。
可张国英自从患病后,一向开朗外向的她不愿出门,也不愿跟他人说话。即便
在家,与何立忠也说不上几句话。
糊涂的时候,她老是念叨宋清秋。
何明远焦急地询问情况:“我妈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回去带我妈来市里大医院看病。”
“我已经带你妈看过了。”
听到老父亲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爸,我妈到底得的是啥病?”
“你妈患上了什么,阿尔兹海默症。”
这种病何明远听说过,本以为这病离他们很遥远,没想到发生在至亲身上。
可是家里没有遗传史,怎么就得上了呢。
何明远实在想不通。
只听电话那端的父亲惆怅的说道,“医生说这病跟喝酒有一定关系。”
“秋儿···”
“秋儿哪去了?”
电话那端传来母亲焦虑的声音,父亲耐心地安抚着,“一会儿我带你见秋儿。”
“那咱们快点走吧。”
“我给她打电话呢,等打完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母亲终于安静下来,父亲这时说:“你妈得上这个病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忘了之前的一些事,甚至刚刚说的话也不记得。现在更加严重了,糊涂起来谁也不认得,但只记得清秋,这不又嚷嚷着要见清秋。”
“你们在哪,我去接你们。”
“在鹤城中医院,你不用过来,我们打个车一会儿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何明远百感交集。
回想半个月前他回家看望母亲,当时母亲没认出他,他还以为母亲开玩笑呢,不会那是母亲就得病了吧。
立马跟宋清秋通了电话,然后往家中赶。
工作室离家很近,也就十几分路程。
宋清秋一见到何明远就说,“在网上查到阿尔兹海默症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的退行性病变。
咱爸年纪大了,照顾咱妈有些吃力,让老两口在咱家住下来,每天早晚能看到二老,也有个照应。”
何明远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脸上神情有几分动容,用力点点头,“谢谢你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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