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已经走了,没有人能解开她的疑惑。宁溪的眉间,染上了一丝落寞,这丝落寞被纪修齐捕捉到,他微微抿唇,看着她道:“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可以跟我说,我虽然不一定能听懂,但说不定也能给你提供一点思路。”“就是……今天出事的时候,有两个人当场死亡,却不见魂魄,这不太对,一般人死后,魂魄离体,就有勾魂使前来勾魂,可今天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宁溪蹙着眉,断断续续地表达着。她从小就有阴阳眼,能看到魂魄,村里也有不少老人去世,对于这一个流程已经非常熟悉。可今天人死了却不见魂,很明显说不过去。纪修齐努力把自己的逻辑思维往封建迷信上套,“会不会是我们还没到的时候,魂已经被勾走了?”这话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打死他他也不信,有一天他会和别人讨论这样的问题。宁溪仍是摇头:“不可能,我们从听到响动到去到现场,总共不超过两分钟,不会这么快。”“那你的意思是?”“我觉得这起事故不是普通的意外事故。”宁溪笃定地说道。纪修齐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不过两天时间,他做这个动作好像越来越习惯了,“不管事故是怎么引起的,这都是警察该操心的事,你想那么多也没用。”“也对。”宁溪将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法剔走,“不想了,早点睡吧,困得慌。”夜里,极少做梦的宁溪忽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漆黑,一丝光都看不到,耳边是阴森的鬼哭声,声声泣血。她从小就能看到鬼魂,对阿飘一类根本就脱敏了,原本一点都不害怕,可不知为何,在梦里,她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连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将那些声音屏蔽掉,大声喊道:“谁?谁在装神弄鬼?”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和越来越近的鬼哭声。她下意识摸向腰间,从随身布包里摸出一把泡过朱砂的糯米,朝着四周洒了过去,空气里立即就发出一声“嗤”的声音,就像是一滴水滴入到烧红的锅里一样。鬼哭声暂时停了一下,忽然更加大声,距离也更加的近,就仿佛近在耳边。无数的鬼爪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仿佛要将她给撕个粉碎,宁溪瞳孔猛然一缩,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天色已经露出鱼肚白,她一摸后背,竟全是湿冷的汗。这是个噩梦,可她从来不做噩梦。宁溪平复了一下心绪,拿出一枚铜钱往上抛了抛,铜钱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来,卦象一切正常。奇了怪了。宁溪再也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开始画符,外面天色终于亮了起来,她那个老年机一样的摔得坑坑洼洼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微弱,背景似乎还带着呼啸的风声。“喂,是宁小姐吗,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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