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的钱,可是爹爹却从来都没有夸过孩儿一句,我真的是他亲生的骨肉吗?!”
王氏亦是泪流不止,她何曾不知道她的裳儿已经变得如此优秀呢?但这却远远不够,她的裳儿必须要像白皓雪一样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才能算得上是宣德侯眼中的优秀。
只有得到宣德侯首肯的优秀,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有用的优秀。
其余的优秀,在宣德侯的眼中,全都没有用。
王氏眼眶发红,替她优秀的女儿感到心疼,她的女儿受尽委屈,而她却无能为力:“你自然是你爹的孩子,世界上哪有不疼爱孩子的父母呢?裳儿,不要胡思乱想,是不是最近课业太多,娘逼你逼得太紧,所以你觉得压力大?若是心情不好,我们就出去踏青,你不是最喜欢玩了吗?”
白裳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扑到王氏的怀里,红着眼睛说道:“我最喜欢的不是玩,我最喜欢的是娘亲,我不想娘亲受委屈,明明是爹的错,娘却总是将错怪在自己的身上……”
王氏被白裳裳的话说得心都快要碎了,明明女儿受到的委屈比她更多,但她这位乖巧懂事的女儿却还来替她鸣不平,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了,王氏的心中感动不已。
除去感动之外,王氏更多的,是对女儿感到愧疚。
她的女儿明明前段时间还天天闯祸,到处惹是生非,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闯祸精。
现在却因为父母不和,被迫一夜之间长大。
王氏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她对宣德侯的愧疚,渐渐被她对女儿的愧疚所取代。
这天之后,王氏便开始审视她和宣德侯之间的这段感情起来。
从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王氏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教好白令望兄妹,才会导致宣德侯不喜欢白令望和白裳裳,但经由白裳裳点醒之后,王氏逐渐觉得,就算白令望兄妹才华横溢,宣德侯也不见得会多爱他们,因为宣德侯爱的是叶姨娘,所以叶姨娘的孩子便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王氏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心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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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会试结束之后,所有考生们迎来了十年寒窗苦读最后一道关卡。
——殿试。
殿试在保和殿举行,时间为一天,黎明进场,日暮交卷,只有杏榜上公布的贡生才可以参加殿试,殿试考的是策问,贡生交卷之后由考官们轮流传阅,最后将前十名的试卷交给昭远帝,由昭远帝钦定一甲前三名,即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
殿试的黄榜很快就放下来了。
百姓们没有想到,上次的会元郎,竟然连中两元,成为昭远帝钦定的状元郎。
顾无虞中状元,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
崔思止中探花,第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
曲游弦第二甲第五名,赐进士出身。
陈喻琛第二甲第十三名,赐进士出身。
曲游弦和陈喻琛参加朝考之后,被礼部选中,成为翰林院的庶吉士。
那日为洗清国子监污名而前去云华观查案的五名监生里,便只有白令望没有入朝为官了。
白令望这段时间以来,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郁郁寡欢,垂头丧气,哪里都不想去。
陷在自艾自怜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直到白裳裳在一个明媚的清晨,推开了白令望紧闭的房门,将筒车的图纸铺展到他的眼前。
“哥哥,快来帮我做个东西,只要这个东西做出来,我们家的大米棉花就可以增产啦!”
白令望的眸光看向这歪七扭八的图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裳裳声情并茂地向白令望介绍了筒车的构造,筒车的好处,以及美好的未来,于是白令望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郁郁寡欢,慢慢变得精神饱满,继而变得浑身充满了斗志。
“妹妹,哥哥我马上给你做出来!到时候咱们去田庄里做实验,看看能不能推行开来!”
白裳裳看到白令望朝气蓬勃的模样,这才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爱情虽然不能创造奇迹,但是亲情可以。
白裳裳坚信,总有一天,白令望会成为齐国最优秀的栋梁。
她要让齐国的朝廷,哭着求着让白令望去上朝。
不久后,白令望发明了筒车,利用河流提供水动力,木轮改变河水传递的方向,自动灌溉农田,这项发明极大程度地改变了从前人工灌溉的方式,提高了农户们灌溉农田的效率。
起初,这项发明只在王氏的农田里推行,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农户们开始注意到这个能够节约人工成本的筒车,于是开始请求白令望制作更多的筒车卖给他们。
白令望不缺钱,所以只收取了少量的材料费,开始免费制作筒车给他们。
他这个举动,更是赢得了农户们一片掌声,受到众人的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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