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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2页)

bsp; 白裳裳觉得自己穿书以来,别的地方都没有长进……

但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那可是日益见长,炉火纯青。

她现在胡编乱造起来,都可以做到脸不红气不喘了。

委实是厉害得很。

岐青泞的脸上波澜不兴,没有一丝表情。

“原来是这样。”

他研究多年麻醉剂,想要重新复原创制传说中的麻沸散,但这么多年来,他也才摸索出四味药而已,他没有想到,这世界上竟然已经有人把这几味药全部都摸索出来了。

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岐青泞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看来他离最高深最莫测的医理之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白裳裳看到岐青泞那张苍白淡漠的俊脸,似乎正在沉思。

白裳裳的心中,突然有些做贼心虚。

她之所以知道麻沸散的药方,完全是因为她看过小说,所以知道剧情。

这药方,在未来会是岐青泞亲自拿白若裳做实验复原出来的。

白裳裳曾经将这个段落看过无数遍,每一味药的名字,每一味药的重量,她都记得很清楚。

而现在……

白裳裳只不过是提前预支了岐青泞的实验成果,将它提前透露给了岐青泞罢了。

岐青泞在医术上的造诣可以甩同时期的人类十几条大街。

但是他对骗术的理解可能就没有那么深刻了。

岐青泞虽然智商高超,异于常人,但却全部都用到了钻研医术药理上面。

轻易就被白裳裳糊弄了过去。

白裳裳决定一骗到底。

她用那双漆黑澄澈如同秋水长空一般美丽的眼眸,看向岐青泞,诚恳地提出建议。

“岐先生,我用这最后一味药来换小桂的指头,当你的诊金可好?”

听到白裳裳的建议,岐青泞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白裳裳的脸上挪开,落到了昏迷的景砚身上,沉默了许久,他最终还是答应了白裳裳的请求。

“好,我答应与你交换。”

白裳裳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她唯一的底气是来自于剧情,岐青泞究竟会不会答应她的交换条件,她并不是十拿九稳。好在,岐青泞和小说里的形容差不多,极为沉迷医术药理,并没有为难她。

“谢谢岐先生!”

白裳裳松了一口气。

原本强撑着的镇静逐渐散去,露出她原来的颜色,漆黑的眼眸如同秋波水流一样清亮动人。

岐青泞看了白裳裳一眼。

向他道谢的人有很多,有病人,也有支付诊金的人。

但她说出口的这句道谢,似乎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显得格外不同。

之前,她的眼睛原本像是蒙上了一层这山林间的雾气,可突然间,云消雾散,晨光熹微,露出一双清亮动人的眼眸,就像是晨雾间突然显露出来的朝阳,天光大亮。

她的感谢,十分有感染力。

这句话以她的口吻说出来,显得无比的郑重,让人觉得他似乎做了一件什么非常值得感激的事情一样,不知不觉就让人将她的笑容和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朝日拂烟净,晨露染绿枝。

岐青泞经常会在这样凉适的清晨里,去山上采药。

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很舒适,就像云雾退散后的熹微晨光。

而此时,岐青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短暂地被白裳裳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岐青泞对白裳裳说道:“把病人抬进木屋里,你们其他人都出去。”

小桂大喜过望,连忙向岐青泞磕头:“谢谢医仙大人救命之恩!谢谢医仙大人救命之恩!”只要医仙大人肯答应救哥哥,就说明哥哥一定有救了,小桂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

岐青泞朝小桂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木屋里头。

折梅将景砚背到木屋里,退出来后,替岐青泞关上了房门。

房门紧闭,白裳裳怕大家全部围在木屋前头会打扰到岐青泞救治景砚,便领着众人到药圃旁边的凉亭休息,折梅折菊小桂都陪同白裳裳一道,坐在凉亭里。

护卫不能和贵女同席,便只能站在凉亭外面守护。

白裳裳注意到,那些护卫因为吸入了过多的白烟,所以个个嘴唇发白,身形不稳,勉强站立,于是白裳裳对他们说道:“大家都别站着,全部坐下来休息吧。”

“是,小姐。”

护卫们依言坐在了空地上,心中忍不住想:二小姐似乎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传说中二小姐任性跋扈,待人骄纵无礼。

本以为这次会是个挨骂的苦差事,却没有想到这次他们跟着二小姐一道出来,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娇弱的二小姐一路上都没有喊累,还待他们十分有礼。

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而那厢,折菊凑到白裳裳耳边,纳闷地问道:“小姐,我们府上真的有一位行医多年的女先生吗?”既然那位女先生这么厉害,小姐为什么不去请她来医治景砚呢?

白裳裳神情自若道:“当然是假的。”

折菊吃了一惊:“那小姐你怎么会……”

“你还记得柯先生吗?”白裳裳提醒她,“就是那个被我娘辞退的女先生……”

折菊回忆起来:“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帮你制造泻药的柯先生,当时小姐你想要捉弄三小姐,于是就将泻药洒在三小姐的糕点上,让三小姐在侯爷的寿诞上出了好大一个丑……”

白裳裳道:“……对,就是那个柯先生。”

前因后果,折菊你也不必说得这么清楚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裳裳的错觉,她总觉得折菊对这些犄角旮旯的事情总是记得特别清楚,上次白若裳欺负顾无虞的事情也是折菊爆料的……

……白裳裳隐约觉得折菊很有做狗仔的潜力。

折菊恍然大悟:“原来是柯先生……”

白裳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柯先生会医术,祖上是行医的世家,我当时想要捉弄白皓雪所以跟着她学了很多药方,这麻沸散就是柯先生家祖传之药,只教给了我,如果不是后来我娘发现柯先生教坏了我,一气之下把她给辞退了,指不定现在我就成为名医了呢……”

折菊听到白裳裳的话,双眼冒光,崇拜地看着白裳裳:“小姐真厉害……”

白裳裳心想:我能不厉害吗?

在白若裳的记忆里找到一个关于柯先生的片段,她立刻就能胡编乱造出一个故事,将柯先生和麻沸散串联起来,让所有人都无法怀疑。

反正现在柯先生也被王氏辞退了,不知所踪,大家无从考证,这么完美的骗局……

我不聪明谁聪明,我不厉害谁厉害?

白裳裳一边心中发虚,一边说着大话哄骗折菊:“你家小姐我平时就是太低调了,我要是高调起来努力学习,那还有她白皓雪什么事儿呢,这才女的名号指不定就落到我的头上了……”

折菊被白裳裳编造的未来哄得憧憬晕眩:“那小姐你一定要高调起来啊……”一定要打败三小姐白皓雪,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小姐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小姐。

“唉,我尽量吧。”白裳裳心虚地挪开眼睛。

白裳裳看到药圃里有一小片黄色的小花:“你看那是什么花,看起来挺好看的……”

折菊立即起身:“我去给小姐摘下来看看。”

白裳裳就是顺嘴这么一说,没想到折菊这么实诚,她要什么,她便送她什么。

白裳裳一把拽住折菊,叮嘱道:“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这里的草药都是岐先生种下的,指不定哪一株草药就有毒呢?你看栅栏上的那些花,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就有毒……”

“是,小姐。”折菊乖乖坐了下来,继续夸白裳裳,“还是小姐最聪明,想事情想得长远。”

“……”

白裳裳心想,不是我聪明,而是你们衬托得太好。

小桂攥着袖子,忧心忡忡地问白裳裳:“小姐,我哥哥会好吗?”

白裳裳安慰小桂道:“会好的,你不相信岐先生的医术,也要相信你家小姐的梦吧。在我的梦里,你哥哥可是当上了未来的镇国大将军,威风得很呢……”

她这句话是为了安慰小桂,也是为了说给折梅和折菊听。

这几个丫头从小跟着白若裳,白裳裳总担心自己会在她们面前露馅。

白裳裳想要让折梅和折菊以为,她之所以突然变了性子对景砚好,就是因为她的一个噩梦。只要把这个念头种到她们的脑海里,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她们都能够自圆其说。

自从上次白裳裳跟景砚说过这个噩梦之后,景砚的好感度就蹭蹭蹭地升了起来。

白裳裳觉得做梦这件事情,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借口。

但凡有人觉得她不对劲,她都可以用做梦这件事情来搪塞她们。

所幸,目前大家都还没有怀疑过她。

毕竟借尸还魂这件事情,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法令人相信的事情,更何况古代呢……

白裳裳一行人在凉亭了坐了许久,灼热的烈日徐徐向西边垂去,暑气渐消。

夏天的暮色来得迟,她们未时从宣德侯府出发,现在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太阳还没有落山,但如果再晚一些,太阳落山之后,山林里的路便不好走了。

岐青泞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推开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裳裳迎了过去,问:“岐先生,景砚怎么样了?”

“我用银针帮他清了寒毒,护住了心脉,又灌了他几方温神散,他现在已无大碍。”

岐青泞一边说,一边将卷起来的长袖缓缓抚平。

方才为了施针无碍,他特意卷起了长袖。

白裳裳的余光,看到岐青泞惨白纤细的手腕上,有好几道刀痕。

她知道,这是葛蒲当年为了研制新药,在炼药人的经脉上留下的痕迹。

每个药人身上都有。

当年,葛蒲割破了药人手腕脚腕上的经脉,让药汤进入到药人的经脉里运转,每每愈合都会重割一刀,有很多药人就是在割脉的过程中丧命,只有极少数人活了下来。

白裳裳看着那伤疤都觉得疼,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眼睛。

“谢谢岐先生。”

一旁的小桂大喜过望,也连忙道谢:“谢谢医仙大人!谢谢医仙大人!”

岐青泞惨白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淡淡地说道:“不必客气,我给病人开了几服药,每日三次服用,多则半个月,少则七天,他身上的伤就可以痊愈。”

岐青泞淡淡的眼神,看向白裳裳。

“你的最后一味药呢?”

“是天南星。”

白裳裳看向岐青泞,毫无保留,缓缓地回答道:“麻沸散全部的药方是,风茄花、生草乌、香白芷、全当归、川芎各四钱,天南星一钱。”

岐青泞略微沉思,淡淡地说:“原来如此。”

岐青泞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是如此这般的平静,仿佛波澜不兴的碧色平湖。

白裳裳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小女子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岐先生,还请岐先生不吝赐教。”

岐青泞道:“姑娘请讲。”

“景砚今日这症状,是因为我府上一个小丫头照顾不周,在他之前的伤药里加了一把黄连,先生觉得,景砚今日突然发作,是因为这一把黄连吗?”

白裳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岐青泞解答了她的疑惑。

他缓缓地说道:“他今日寒毒来得汹涌,非一把黄连所能致。如果药渣里新加的药物只有黄连,那么用量一定极为惊人,目的就是为了取他性命。”

身后的折梅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白。

折梅连忙辩驳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取他性命!”

折梅白着脸向白裳裳解释:“小姐,我真的只抓了一把黄连,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景砚的,我真的只加了一点点的黄连,没有想过要取他性命!”

白裳裳对折梅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她最信任的人就是这四个丫头。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可既然你没有做,那么就一定是有人这么做,还让你背了黑锅。”

白裳裳漆黑的眼睛,黑得有些惊人,她认真地看向折梅。

“折梅,你被人当刀子使了。”

折梅闻言,身子一颤,目光里陡然燃起了莫大的怒气。

“究竟是谁要陷害我?”

哪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姑奶奶我非要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当时折梅是在小厨房里给景砚用药罐煎药,小厨房里都是自己人,不可能有外人进来,所以下药的人一定是她们内部的人。而当时折梅怒气冲冲地回小厨房里重新煎药,她受了一肚子气,肚子里藏不住话,别人问她发生了什么,折梅就向她们表达了她对景砚的不满。

小厨房里的人,有的在安慰她,有的在帮她出主意怎么去对付景砚。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许久,人多口杂。

折梅已经想不起来是谁在背后暗示她往景砚的药罐里放黄连了。

她只记得众人纷纷附和的声音。

白裳裳缓缓说道:“我们回去就知道了。”

白裳裳一行人向岐青泞道谢准备离开,折梅主动背起了昏迷的景砚,随行而来的护卫们因为一个下午的休整,脸色缓和了些许,但嘴唇仍旧发白,四肢无力,无法负重前行。

白裳裳问岐青泞:“岐先生,我的这些护卫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岐青泞答道:“回去沐浴更衣,以米汤水代茶,两三天便可恢复如常。”

白裳裳再次道谢,临行前,她想起了方才药圃里的小黄花。

她问他:“这花看起来可爱,还有一股怡人的清香,它叫什么名字?”

岐青泞看向白裳裳所指的那一处黄花。

他无法理解白裳裳口中所说的“可爱”是什么意思。

“可爱”这个词语,是人类赋予物质除去本质以外的情感。

它并不是物质本身,而是人类赋予它的附加值。

除了人类,没有人能够理解这附加词的意思。

岐青泞早就因为药物,失去了对于情感的判断。

在他心中,这黄色的花朵就是物质本身,它是药材,用来治病的,它可不可爱,跟它能不能治病没有任何的关系,岐青泞也并不关心它是否可爱。

他的世界,只有可用之物,和无用之物。

“可爱”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而此时的岐青泞还不知道,在不久以后的未来,他的世界,会因为白裳裳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位名为白裳裳的女人,会让这些看起来无用的情感,变得非常有意义。

她重新定义了可爱。

这意义,甚至超越了物质本身。

岐青泞回答道:“它叫奈花,能够理气解郁,和血调经,是一味药材。”

白裳裳讶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奈花。

她没穿书以前,在图书馆,孙思邈的《千金翼方》里,看到过这花的名字。

当时她想要按照里面的方子,做古法澡豆,可方子里记载的奈花,她却始终寻不到,所以后来她想要效仿古人做百花澡豆的这个想法,也只能宣告破灭。

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让她寻到了传说中的奈花。

白裳裳当即便想要带走这奈花。

她对岐青泞道:“我觉得这奈花和我有缘,我能带几朵走吗?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这个……”

白裳裳从荷包里拿出几颗金花生,这是她以防万一带在身上备用的金子。

白裳裳的手掌如同花瓣一样白皙而柔嫩,金色的花生躺在她的掌心里,让岐青泞想起一种只在清晨盛开的草药,它拥有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像极了眼前的金花生和手掌。

“好,我答应你。”

岐青泞答应了白裳裳的请求。

因为金花生可以研制成金粉,金粉可以入药,药材换药材,这很公平。

岐青泞想,他之所以答应她,绝对不是因为她的手掌让他想起了那株只在清晨盛开的花朵。

“谢谢岐先生。”

白裳裳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岐青泞再次被白裳裳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但也仅仅只是晃了一下眼睛而已。

岐青泞不以为意,接过白裳裳手里的金花生,转身摘了七八朵奈花,递给了白裳裳。

白裳裳心情愉悦地接过,用手帕包了起来:“谢谢岐先生。”

白裳裳非常地开心,因为她可以做百花澡豆了,这是她在现代无法完成的事情,没想到穿越到小说里竟然可以完成,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她还可以在古代发明肥皂呢。

想起来就觉得心情愉悦,喜滋滋。

白裳裳道谢之后,一行人向岐青泞道别,离开了药庐,向着泛着雾气的山林里原路折返。

灰猴子站在院门口,挥舞着爪子向他们道别,兴高采烈的样子。

小桂感激地向灰猴子招手,如果不是这个灰猴子,她们可能连药庐的院门都进不去。

白裳裳回头看了这幽静的药庐一眼。

她知道,在《皓雪满庭纷》里,几年之后,天灾频现,瘟疫大爆发,迅速席卷整个大齐国。

十人九者死,水塘遍骨尸。

富饶繁盛的大齐国彻底沦为人间炼狱,处处都是百姓呜咽哀嚎的声音。

这瘟疫来得迅猛强烈,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整个大齐人心惶惶,摇摇欲坠。

昭远帝听闻丹溪有神医,便派首辅严佺来请。

谁知严佺不仅没有请回岐青泞,还得罪了岐青泞。

严佺被岐青泞下了秘毒,回去就卧床不起,缠绵病榻,几乎要了他半条老命。

昭远帝震怒,觉得岐青泞不识抬举,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派禁卫军层层围住了山林,想要纵火烧山,逼出岐青泞,可这片山林却不知怎么回事,怎么烧都烧不着。

宛如被施了法一般。

所有人都拿岐青泞束手无策。

直到后来,当时的内阁次辅陈溥,亲自进入到迷雾山林里与岐青泞做了一个交易。再后来,岐青泞研制出了瘟疫的解药,这才解救了天下苍生,让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如果不是岐青泞出手,这本书的人类可能就要因为这场瘟疫而被团灭了。

而当时陈溥和岐青泞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书中并未言明。

只不过刑部的天牢里,犯了拐卖幼童罪的死囚犯会莫名消失。

而丹溪的水,会比平时更加血红了。

白裳裳叹了一口气,回过身,向着来时的路继续前行。

太阳下山之前,白裳裳一行人终于走出了雾气缭绕的迷雾森林,山林前停着他们的马车和站岗的护卫,护卫们将折梅背上的景砚抬起来放到了马车里。

白裳裳踩着马凳上了马车,马夫甩了甩缰绳,车轮滚动,众人终于离开了这里。

戌时五刻响暮鼓,关城门,白裳裳的马车赶在戌时一刻进了城门。

此时夕阳西下,太阳正缓缓沉进地平线,天还没有完全黑。

白裳裳自知今天声势浩大,如果带着景砚回去一定会被王氏和宣德侯责骂,所以便将景砚安置在东城的客栈里,白裳裳给了堂倌一颗银花生,堂倌眉开眼笑地引着背着景砚的护卫去天字房。

小桂留下来照顾景砚,白裳裳又留了两名护卫看护景砚兄妹二人,其余人都跟着白裳裳回侯府,白裳裳给小桂一袋银花生用来打点。

回府之前,白裳裳交代护卫们:“今日之事,切莫向外人提起,旁人若是问,你们便道景砚死在了路上,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

众护卫领命:“是,小姐。”

折梅扶着白裳裳上了马车,低声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裳裳看了折梅一眼,道:“你难道不想揪出那个陷害你的凶手吗?”

折梅心中一凝:“那我们该怎么做?”

白裳裳道:“附耳过来。”

折梅将耳朵凑了过去,白裳裳低声说了一个计策。

折梅不住地点头,最后眼睛发亮,激动地看向白裳裳,称赞她道:“小姐真聪明!”

白裳裳回到宣德侯的时候,本以为会迎接一场狂风暴雨,却没有想到府中的气氛比她想象中的要安静不少,仿佛她今日带景砚出府救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似乎是看出白裳裳眼中的疑惑,白令望立刻兴高采烈地迎过来邀功,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妹妹,你这次能够幸免于难,还得要感谢你哥哥我。”

白令望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奖励的萨摩耶。

白裳裳问道:“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令望告诉白裳裳:“妹妹你不知道,今日你前脚刚出侯府,后脚毅国公就带着他儿子吴勇昌来我们府上给我们赔礼道歉来了,双方家长握手言和,便想让两家小辈也互相道个歉,结果爹爹派人去找你时你不在房间里,正好我来给你送椅子被你房里的折兰告知你带景砚出去治病了,所以我就帮你遮掩,骗爹爹说你和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去郊外踏青了,爹爹这才相信……”

现任的国子监祭酒就是陈溥,那个和岐青泞签订协议,挽救天下苍生性命的未来次辅。

白裳裳在脑海中翻了一下国子监祭酒女儿的名字,发现她和她并不熟,便道:“可是我……”

白裳裳一张嘴,白令望就知道白裳裳要说什么,便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和陈姑娘的哥哥陈喻琛通过气了,如果爹爹问起,他们会替我们遮掩的……”

白裳裳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国子监祭酒的儿子陈喻琛也是白令望的熟人。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呀,哥哥。”

白令望得到了妹妹的夸奖,惬意地弯起了亮晶晶的眼睛。

“嗨,这有什么,谁让你是我妹妹。”

白裳裳心中动容,白令望的确是一个好哥哥。

可这件事情,总像是有哪里不对劲。

就算白令望帮白裳裳遮掩了过去,那白皓雪呢?

白裳裳今日动作这么大,兴师动众带了那么多护卫出门送景砚医病,白皓雪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竟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向宣德侯告黑状?

这可不太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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